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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文符_旅人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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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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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宋叶适言:“法令日繁,治具日密,禁防束缚至不可动,而人这智虑自不能出于绳约之内,故人材亦以不振。

旅人文符_旅人文化

 

  ○人才宋叶适言:“法令日繁,治具日密,禁防束缚至不可动,而人这智虑自不能出于绳约之内,故人材亦以不振今与人稍谈及度外之事,辄摇手而不敢为夫以汉这能尽人材,陈汤犹扼腕于文墨吏,而况于今日乎?宜乎豪杰之士无以自奋而同归于庸懦也。

”  使枚乘、相如而习今日之经义,则必不能发其文章;使管仲、孙武而读今日之科条,则必不能运其权略故法令者,败坏人材之具以防奸宄,而得之者十三;以沮豪杰,而失之者常十七矣  自万历以上,法令繁而辅之以教化,故其治犹为小康。

万历以后,法令存则教化亡,于是机变日增,而材能日减其君子工于绝而不能获敌之首,其小人善于盗马而不肯救君之患诚有如《墨子》所云:“使治官府则盗窃,守城则倍畔,使断狱则不中,分财则不均”《吕氏春秋》所云:“处官则荒乱,临财则贪得,列近则持谏,将众则罢怯。

”又如刘蕡所云:“谋不足以剪除奸凶,而诈足以抑扬威福;勇不足以镇卫社稷,而暴足以侵害闾里”者,呜呼!吾有以见徒法之无用矣  《实录》言:“宣德五年八月丙戌,上罢朝,御文华殿,学士杨溥等侍上问:‘庶官之选,何术而可以尽得其人。

’溥对曰:‘严荐举,精考课,何患不得?’;上曰:‘近代有罪举主之法,夫以一言之荐而欲保其终身,不亦难乎”朕以为教养有道,人材自出汉董仲舒言:素不养士,而欲求贤,犹不琢玉而求文采此知本之论也徒循三载考绩之文,而不行三物教民之典,虽尧舜,亦不能以成允厘之治矣。

’”  ○保举《宋史》:“元初,司马光为相,奏曰:‘为政得人则治,然人之才或长于此,而短于彼,虽皋、夔、稷、契各守一官,中人安可求故孔门以四科取士,汉室以数路得人若指瑕掩善,则朝无可用之人;苟随器授则世无可弃之士。

臣备位宰相,职当选官,而识短见狭士有恬退滞淹,或孤寒遗逸,岂能周知?若专引知识则嫌于私,若止循资序未必皆才,莫若使有位达官各举所知,然后克叶至公,野无遗贤矣欲乞朝廷设十科举士:一曰行义纯固、可为师表科;二曰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三曰智勇过人、可备将帅科,四曰公正聪明、可备监司科,五曰经术精通、可备讲读科,六曰学问该博、可备顾问科,七曰文章典丽、可备著述科,八曰善听狱讼、尽公得实科,九曰善治财赋,公私俱便科,十曰练习法令,能断请谳科。

应职事官自尚书至给舍谏议,寄禄官自开府仪同三司至大中大夫,职自观文殿学士至待制,每岁须于十科内举三人,仍具状保任,中书置籍记之异时有事须材,即执政案籍,视其所尝被举科格,随事试之,有劳又著之籍内外官阙,取尝试有效者随科授职。

所赐诰命仍备所举官姓名,其人任官无状坐以谬举之罪所贵人人重慎,所举得才”光又言:“朝廷执政惟八九人,若非交旧,无以知其行能,不惟涉循私之嫌,兼所取至狭,岂足以尽天下之贤才?若采访毁誉,则情伪万端与其听游谈之言,曷若使之结罪保举?故臣奏设十科以举士,其公正聪明可备监司。

诚知请属挟私所不能无,但有不如所举,谴责无所宽宥,则不敢妄举矣”  明主劳于求贤,而逸于任人《韩非子》云:“王登为中牟令,言中牟士中章胥已襄主曰:‘子见之,我将以为中大夫’其相室曰:‘中大夫,晋重列也,今无功而受,君其耳而未之目邪?’襄主曰:‘我取登既耳而目之矣。

登之所取,又耳而目之,是耳目人终无已也’”此执要之论也善乎!子夏之告樊迟也,曰:“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唐书》:崔甫为相,荐举惟其人,不自疑畏,推至公以行,日除十数人。

未逾年,除吏几八百员,多称允当帝尝谓曰:“人言卿拟官多亲旧,何邪?”对曰:“陛下令臣进拟庶官,夫进拟者必悉其才行,若素不知闻,何由得其实?”帝以为然以德宗之猜忌而犹能听之,愈乎近代之人主也  正统三年十一月乙未,行在能政司左通政陈恭言:“古者择任庶官,悉由选部,是以职任专而事体顷者令朝臣各荐所知,恐开私谒之门,而长奔竞之风,乞令杜绝,一归铨部。

”事下,行在吏部尚书郭等覆奏曰:“往时朝廷虑典铨者未尽知人,故敕廷臣各举所知,其法良矣脱有徇私,邦宪昭然,谁肯同蹈?今恭听流言而尼良法,未见其当也”乞令仍旧,从之  ○关防《隋书·酷吏传》:“厍狄士文为贝州刺史,凡有出入,皆封署其门,僮仆无敢出外。

”此今日居官通例,而史以为异事,岂非当日法制虽严,而关防未若今之密乎”末世人习浇讹,防闲日甚,少不禁饬,则奸宄之待投间抵隙,无所不至长吏到官,以关防为第一义然愚以为但无至公之心以御之尔《世说》:“晋文王亲爱阮嗣宗,阮从容言:‘尝游东平,乐其土风,愿得为东平太守。

’文王从其意阮骑驴径到郡,至则坏府舍诸壁障,使内外相望,然后教令,一郡清肃十余日,复骑驴去”唐姚合为武功尉,其《县居诗》曰:“朝朝门不闭,长似在山时”在旷达之士犹且为之,而况于大贤也”  《大唐新语》:“姜晦为吏部侍郎,性聪悟,识理体。

旧制:吏曹舍宇悉布棘,以防令史与选人交通及晦领选事,尽除之大开铨门,示无所禁有私引置者,晦辄知之,召问,莫不首伏初,朝廷以晦改革前规,咸以为不可竟铨综得所,贿赂不行,举朝叹服”  《太祖实录》:“洪武二十年八月壬申,上谓刑部尚书唐铎、工部侍郎秦逵、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等曰:‘朕初于文籍设关防印记者,本以绝欺蔽,防奸伪,特一时权宜尔。

果正人君子,焉用是为?自今六科有关防印记俱销之,仍移文诸司,使知朕意’”  ○封驳人主之所患,莫大乎唯言而莫予违齐景公燕赏于国内,万钟者三,千钟者五令三出,而职计莫之从公怒,令免职计令三出,而士师莫之从。

此《畜君》之诗所为作也汉哀帝封董贤,而丞相王嘉封还诏书后汉钟离意为尚书仆射,数封还诏书自是封驳之事多见于史,而未以为专职也唐制:凡诏敕皆经门下省,事有不便,得以封还而给事中有驳正违失之掌,著于《六典》如袁高、崔植、韦弘景、狄兼、郑肃、韩、韦温、郑公舆之辈,并以封还敕书,垂名史传。

亦有召对慰谕,如德宗之于许孟容;中使嘉劳,如宪宗之于薛存诚者而元和中,给事中李藩在门下,制敕有不可者,即于黄纸后批之吏请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也,何名批敕””宣宗以右金吾大将军李燧为岭南节度使,已命中使赐之节,给事中萧仿封还制书。

上方奏乐,不暇别召,中使使优人追之节,及燧门而返人臣执法之正,人主听言之明,可以并见五代废弛,宋太宗淳化四年六月戊寅,始复给事中封驳而司马池犹谓门下虽有封驳之名,而诏书一切,自中书以下非所以防过举也明代虽罢门下省长官,而独存六科给事中,以掌封驳之任。

旨必下科,其有不便,给事中驳正到部,谓之科参六部之官无敢抗科而自行者,故给事中之品卑而权特重万历之时,九重渊默;泰昌以后,国论纷纭,而维持禁止往往赖抄参这力,今人所不知矣  《元城语录》曰:“王安石荐李定时,陈襄弹之,未行。

已擢监察御史里行,宋次道封还词头,辞职,罢之次直吕大临,再封还之最后付苏子容,又封还之更奏,复下,至于七八子容与大临俱落职奉朝请,名誉赫然此乃祖宗德泽百余年养成风俗,与齐太史见杀三人,而执笔如初者何异?”。

  ○部刺史汉武帝遗刺史周行郡国,省察治状,黜陟能否,断治冤狱以六条问事:一条、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陵弱,以众暴寡;二条、二千石不奉诏书,倍公向私,旁谄牟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三条、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任赏,烦扰刻暴,剥削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讹言;四条、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五条、二千石子弟怙倚荣势,请托所监;六条、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政令。

又令岁终得乘传奏事夫秩卑而命之尊,官小而权之重,此小大相制,内外相维之意也本自秦时遣御史出监诸郡《史记》言秦始皇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盖罢侯置守之初而已设此制矣成帝末,翟方进、何武乃言:“《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

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请罢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石”而朱博以汉家故事,置部刺史,秩卑而赏厚,咸劝功乐进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缺以高第补,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轩轨不胜”于是罢州牧,复置刺史。

刘昭之论,以为刺史监纠非法不过六条,传车周流,匪有定镇,秩裁六百,未生陵犯之衅成帝改牧,其萌始大合二者之言观之,则州牧之设,中材仅循资自全,强者至专权裂土然后知刺史六条为百代不易之良法而今之监察御史巡按地方,为得古人之意矣。

又其善者在于一年一代夫守令之官不可以不久也,监临之任不可以久也,久则情亲而弊生,望轻而法玩,故一年一代之制,又汉法之所不如,而察吏安民之效已见于二三百年者也若夫倚势作威,受赇不法,此特其人之不称职耳,不以守令之贪残而废郡县,岂以巡方之浊乱而停脚史乎?至于秩止七品,与汉六百石制同。

《王制》:“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金华应氏曰:“方伯者,天子所任以总乎外者也,又有监以临之,盖方伯权重则易专,大夫位卑则不敢肆此大小相维,内外相统之微意也,何病其轻重不相准乎?夫不达前人立法之意,而轻议而邑志载之。

变更,未有不召乱而生事者吾于成、哀之际,见汉治之无具矣”  唐自太宗贞观二十年,遣大理卿孙伏伽、黄门侍郎褚遂良等二十二人,以六条巡察四方,黜陟官吏,帝亲自临决,牧守已下以贤能进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七人,其流罪已下及免黜者数百人。

已后频遣使者,或名按察,或名巡抚至玄宗天宝五载正月,命礼部尚书席豫等分道巡按天下风俗及黜陟官吏,此则巡按之名所由始也  玄宗开元二十二年二月辛亥,置十道采访处置使诏曰:“言念苍生,心必遍于天下;自古良牧,福犹润于京师。

所以历选列城,聿求连率;岂徒刺察,将委辑宁朝散大夫检校御史中丞,关内宣论赈给使上柱国卢绚等,任寄已深,声实兼茂咸贯通于理道,益纯固于公心或华发不衰,或白圭无玷可以轨仪郡国,康济黎元间岁已来,数州失稔,颇致流冗,能勿轸怀?而吏或不畏不仁,不安不便。

诚须矫过,必在任贤庶蠲疾苦之源,以协大中之义若令行一道,利乃万人朕所设官,以俟能者”  于文定《笔麝》曰:“元时风宪之制,在内诸司有不法者,监察御史劾之;在外诸司有不法者,行台御史劾之,即今在内道长、在外按台之法也。

惟所谓行台御史者,竟属行台,岁以八月出巡,四月还治,乃长官差遣,非由朝命,其体轻矣本朝御史总属内台,奉命出按,一岁而更,与汉遣刺史法同,唐宋以来皆不及也”  《金史·宗雄传》:“自熙宗时,遣使廉问吏治得失。

世宗即位,凡数岁,辄一遣黜陟之故大定之间,郡县吏皆奉法,百姓滋殖,号为小康章宗即位,置九路提刑使”  ○六条之外不察汉时,部刺史之职不过以六条察郡国而已,不当与守令事故朱博为冀州刺史,敕告吏民:“欲言县丞尉者,刺史不察,黄绶各自诣郡。

”鲍宣为豫州牧,以听讼所察过诏条被劾而薛宣上疏言:“吏多苛政,政教烦碎,大率咎在部刺史或不循守条职,举错各以其意,多与郡县事”《翟方进传》言:“迁朔方刺史,居官不烦苛,所察应条辄举”自刺史之职下侵,而守令始不可为,天下之事犹治丝而棼之矣。

  《太祖实录》:“洪武二十一年四月,谕按治江西监察御史花纶等,自今惟官吏贪墨鬻法及事重者如律逮问,其细事毋得苛求”  ○隋以后刺史秦置御史以监诸郡汉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十三州刺史,各一人。

魏晋以下,为刺史持节都督隋文帝开皇三年,罢郡,以州统县,自是刺史之名存而职废后虽有刺史,皆太守之互名,非旧刺史之职,理一郡而已由此言之,汉之刺史犹今之巡按御史,魏晋以下之刺史犹今之总督,隋以后之刺史犹今之知府及直隶知州也。

  宋真宗咸平四年,左司谏知制诰杨亿疏言:“昔自秦开郡置守汉以天下为十三郡,命刺史以领之自后因郡为州,以太守为刺史降及唐氏,亦尝变更,曾未数年,又仍旧贯今多命省署之职出为知州,又设通判之官以为副贰此权宜之制耳,岂可为经久之训哉。

臣欲乞诸州并置刺史,以户口多少置其俸禄,分下、中、上、紧、望、雄之等级,品秩之制率如旧章,与常参官比视阶资出入更践,省去通判之目,但置从事之员,建廉察之府以统临,按舆地之图而区处昔太平兴国初,诏废支郡,出于一时。

十国为连,周法斯在;一道置使,唐制可寻至若号令之行,风教之出,先及于府,府以及州,州以及县,县及乡里,自上而下,由近及远,譬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提纲而众目张,振领而群毛理由是言之,支郡之不可废也明矣臣欲乞复置支郡,隶于大府,量地里而分割,如漕运之统临,名分有伦,官业自举。

又睹唐制,内外官奉钱之外有禄米职田,又给防阁庶仆亲事帐内执衣白直门夫,各以官品差定其数,岁收其课以资于家本司又有公廨田、食本钱以给公用自唐末离乱,国用不充,百官奉钱并减其半,自余别给一切权停今郡官于半奉之中已是除陌,又于半奉三分之内其二以他物给之,鬻于市廛,十裁得其一二,曾糊口之不及,岂代耕之足云。

昔汉宣帝下诏云:‘吏能勤事而奉禄薄,欲其无侵渔百姓,难矣’遂加吏奉,著于策书窃见今之结发登朝,陈力就列,其奉也不能致九人之饱,不及周之上农;其禄也未尝有百石之入,不及汉之小吏若乃左右仆射,百僚之师长,位莫崇焉,月奉所入不及军中千夫之帅,岂稽古之意哉。

欲乞今后百官奉禄、杂给并循旧制,既丰其稍入,可责以廉隅官且限以常员,理当减于旧费”观此,则今代所循大抵皆宋之余弊矣  ○知县知县者,非县令,而使之知县中这事杜氏《通典》所谓“检校、试摄、判知之官”是也唐姚合为武功尉,作诗曰:“今朝知县印,梦里百忧生。

”唐人亦谓之“知印”,其名始于贞元已后其初尚带一“权”字《白居易集》有《裴克谅权知华阴县令制》曰:“华阴令卒,非选补时调租勉农,政不可缺前镇国军判官大理评事裴克谅,久佐本府,颇有勤绩属邑利病,尔必周知宜假铜墨,试其才理,待有所立,方议正名。

”是权知者,不正之名也至于普设知县,则起自宋初《本朝事实》云:“五代任官,凡曹掾簿尉之龌龊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县令故天下之邑,率皆不治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优诨之言,多以令长为笑”  建隆三年,始以朝官为知县。

其间复参用京官,或幕职为之《宋史》言:“宋初,内外所授官多非本职,惟以差遣为资,历建隆四年,诏选朝士,分治剧邑大理正奚屿知馆陶,监察御史王知魏,杨应梦知永济,屯田员外郎于继徽知临清,常参官宰县自此始”又曰:“初州郡多阙官,县令选尤猥下,多为清流所鄙薄,每不得调,乃诏吏部选幕职官为知县。

自此以后,遂罢令而设知县,沿其名至今”  《云麓漫钞》曰:“唐制,县令阙,佐官摄令,曰知县事李翱任工部,志文云‘摄富平尉知县事’是也今差京官曰知县,差选人曰令,与唐异矣”宋时结衔,曰以某官知某府事,以某官知某州事,以某官知某县事。

以其本非此府、此州、此县之正官,而任其事,故云然今则直云某府知府、某州知州、某县知县,文复而义舛矣  北齐宰县,多用厮滥至于士流,耻居百里五代选令,必皆鄙猥之人自古以来,以社稷民人寄之庸琐者,有此二败以今准古,得无同之。

  ○知州宋叶适言:“五代之患,专在藩镇艺祖思靖天下,以为不削节度,则其祸不息于是姑置通判,以监统刺史而分其柄命文臣权知州事,使名若不正、任若不久者,以轻其权监当知榷税,都监总兵戎,而太守者块然徒管空诚,受词诉而已。

诸镇皆束手请命,归老宿卫,昔日节度之害尽去而四方万里之远奉尊京城,文符朝下,期会夕报,伸缩缓急,皆在朝廷矣”是宋初本有刺史,而别设知州以代其权后则罢刺史而专用知州,以权设之名为经常之任矣  《新唐书》:“元和初,李吉甫为相。

病方镇强恣,为帝从容言,使属郡刺史得自为政,则风化可成帝然之,出郎吏十余人为刺史”宋祖之以京官临制州县,盖赵公开其端矣  ○知府唐制,京郡乃称府至宋,则潜藩之地皆升为府宋初太宗、真宗皆尝为开封府尹,后无继者,乃设权知府一人,以待制以上充。

崇宁三年,蔡京乞罢权知府,置牧、尹各一员牧以皇子领,尹以文臣充是权知府者,所以避京尹之名也今则直命之为知府,非也  ○守令所谓天子者,执天下之大权者也其执大权,奈何以天下之权寄之天下之人,而权乃归之天子?自公卿大夫至于百里之宰,一命之官,莫不分天子之权,以各治其事,而天子之权乃益尊。

后世有不善治者出焉,尽天下一切之权而收之在上,而万几之广,固非一人之所能操也,而权乃移于法,于是多为之法以禁防之虽大奸有所不能逾,而贤智之臣亦无能效尺寸于法之外,相与兢兢奉法,以求无过而已于是天子之权不寄之人臣,而寄之吏胥,是故天下之尤急者,守令亲民之官。

而今日之尤无权者莫过于守令,守令无权而民之疾若不闻于上,安望其致太平而延国命乎!《书》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盖至于守令日轻,而胥吏日重,则天子之权已夺,而国非其国矣,尚何政令之可言耶!削考功之繁科,循久任之成效,必得其人,而与之以权,庶乎守令贤而民事理,此今日之急务也。

◎元吴渊颖《欧阳氏急就章解·后序》曰:“今之世,每以三岁为守令满秩,曾未足以一新郡县之耳目而已去又况用人不得专辟,临事不得专议,钱粮悉拘于官而不得专用,军卒弗出于民而不得与闻盖古之治郡者,自辟令丞;唐世之大藩,亦多自辟幕府僚属。

是故守主一郡之事,或司金谷,或按刑狱,各有分职,守不则政自治虽令之主一邑,丞则赞治而掌农田水利,主簿掌簿书,尉督盗贼,令亦不劳,独议其政之当否而已今自一命而上,皆出于吏部,遇一事,公堂完署,甲是乙否吏或因以为奸,勾稽文墨,补苴罅漏、涂擦岁月,填塞辞款,而益不能以尽民之情状。

至于唐世之赋,上供送使留州,自有定额兵则郡有都试,而惟守之所调遣宋之盛时,岁有常贡,官府所在,用度赢余,过客往来,廪赐丰厚,故士皆乐于其职而疾于赴功兵虽不及于唐,义勇民丁,团结什伍,衣装弓弩,坐作击刺,各保乡里,敌至即发,而郡县固自兼领者也。

今则官以钱粮为重,不留赢余,常俸至不能自给,故多赃吏;兵则自近戍远,既为客军,尺籍伍符各有统帅,但知坐食郡县之租税,然已不复系守令事矣夫辟官、莅政、理财、治军,郡县之四权也,而今皆不得以专之,是故上下之体统虽若相维而令不一,法令虽若可守而议不一。

为守令者既不得其职,将欲议其法外之意,必且玩常习故,辟嫌碍例,而皆不足以有为又况三时耕稼,一时讲武,不复古法之便易,而兵、农益分遇岁一俭,郡县之租税悉不及额,军无见食,东那西挟,仓空虚,而郡县且不能以振救,而坐至流亡。

是以言莅事而事权不在于郡县,言兴利而利权不在于郡县,言治兵而兵权不在于郡县,尚何以复论其富国裕民灾道哉!必也,复四者之权一归于郡县,则守令必称其职,国可富,民可裕,而兵、农各得其业矣”  宋理宗淳八年,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求鲁奏:“今日救弊之策,大端有四: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郡之议,俾县令得以直达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为断之法,俾县令得以究心于抚字;法艺祖出朝绅为令之典,以重其权;遵光武擢卓茂为三公之意,以激其气。

然后为之正其经界,明其版籍,约其妄费,裁其横敛”此数言者,在今日亦可采而行之  《旧唐书·乌重胤传》:“元和十三年,为横海节度使上言曰:‘臣以河朔能拒朝命者,其大略可见盖刺史失其职,反使镇将领兵事若刺史各得职分,又有镇兵,则节将虽有禄山、思明之奸,岂能据一州为畔哉!所以河朔六十年能拒朝命者,只以夺刺史、县令之职,自作威福故也。

臣所管德、棣、景三州已举公牒,各还刺史职事讫,应在州兵,并令刺史收管’从之由是法制修立,各归名分是后虽幽、镇、魏三州以河北旧风自相更袭,在沧州一道,独禀命受代,自重胤制置使然也”  祖宗朝,凡大府知府之任多有赐敕,然无常例。

成化四年七月,廉州府知府邢正将之任,以廉州密迩珠池,喉襟交址,近为广西流贼攻陷城邑,生民凋弊,特请赐敕从之吉安府知府许聪将之任,以吉安多强宗豪右,词讼繁兴,亦请赐敕,俾得权宜处置从之  ○刺史守相得召见两汉之隆,尤重太守。

史言孝宣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观其所由,退而考察所行,以质其言有名实不相应,必知其所以然常称曰:“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当日太守常得召见,或赐玺书,堂陛之间,不甚阔绝。

文帝谓季布曰:“河东,吾股肱郡,故特召君耳”武帝赐严助书:“久不闻问,具以《春秋》对,毋以苏秦纵横”赐吾丘寿王书:“子在朕前之时,知略辐凑;及至连十余城之守,任四千石之重,职事并废,盗贼纵横,甚不称在前时,何也?”光武劳郭曰:“贤能太守,去帝城不远,河润九里,冀京师并蒙福也。

”天下之大不过数十郡国,而二千石之行能皆获简于帝心,是以吏职修而民情达以视后世之寄耳目于监司,饰功状于文簿者,有亲疏繁简之不同矣其在唐时,犹存此意玄宗开元十三年,上自选诸司长官有声望者十一人为刺史,命宰相诸王饯于洛滨,御书十韵诗赐之。

宣宗时,李行言自泾阳县令除海州刺史,李君自醴泉令除怀州刺史,皆采之民言,擢以御笔入谢之日,处分州事,万里之远,如在阶前夫人主而欲亲民,必自其亲大吏始也  《册府元龟》:“宪宗元和三年二月,敕许新除官及刺史等,假日于宣政门外谢,便进状辞。

其授官于朝常礼谢,并不须侯假开国朝旧制,凡命都督、刺史,皆临轩册拜,特示恩礼近岁虽不册拜,而牧守受命之后,皆便殿口对赐衣,盖以亲人之官,恩礼不可废也时宰相李吉甫之舅裴复新除河南少尹,求速之任适遇寒食假,吉甫特奏,请遂兼刺史。

同有是命,非旧典也”今日则名为陛辞,而不得一见天颜堂廉内外之分,益为邈绝  ○汉令长汉时令长,于太守虽称属吏,然往往能自行其意,不为上官所夺如萧育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

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案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育过扶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车下陶廉为舒令,太守张磐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尝舞属谦,谦不为起。

固强之,乃舞舞又不转,磐曰:“不当转邪?”谦曰:“不可转,转则胜人”如此事在今日,即同列所难堪,而昔人以行之上官汉时长吏之能自树立,可见于此矣  《宋史·司马池传》:“授永宁主簿与令相恶池以公事谒令,令南向,倨坐不起。

池挽令西向,偶坐论事,不为少屈”  ○京官必用守令《通典》言:晋制,不经宰县,不得入为台郎魏肃宗时,吏部郎中辛雄上疏,以为郡县选举,由来共轻,宜改其弊分郡县为三等,三载黜陟,有称职者方补京官;如不历守令,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

唐张九龄言于玄宗曰:“古者刺史入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致理之本,莫若重守令凡不历都督、刺史,虽有高第,不得任侍郎、列卿不历县令,虽有善政,不得任台郎、给舍都督、守令,虽远者使无十年任外”从之诏三省侍郎缺择尝任刺史者,郎官缺择尝任县令者。

宣宗大中改元,制曰:“古者郎官出宰,郡守入相,所以重亲人之官,急为政之本自浇风久扇,此道浸消,颉颃清涂,便臻显治人之术未尝经心,欲使究百姓艰危,通天下利病,不可得也轩墀近臣,盖备顾问,如不知人疾苦,保以膺朕眷求?今后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未曾任刺史、县令者,宰臣不得拟议。

”宋孝宗时,臣僚言:“吏事必历而后知,人才必试而后见为县令者,必为丞、簿;为郡守者,必为通判;为监司者,必为郡守,皆有差等未历亲民,不宜骤擢”因定知县以三年为任,非经两任,不除监察御史此开元、乾道之吏治所以独高于近代也。

明代纶扉之地,必取词林,名在丙科,始分铜墨于是字人之职轻,而簿书钱谷之司一归之俗吏矣汉谚有云:“取官漫漫,怨死者半”而宋神宗尝谓宰臣曰:“朕思祖宗以百战得天下,今以州郡付之庸人,常切痛心”后之人君,其以斯言书之坐右乎?。

  贞观初,马周上言:“古者郡守、县令,皆妙选贤德;欲有所用,必先试以临人,或由二千石高第入为宰相今独重内官,县令、刺史颇轻其选又刺史多武夫、勋臣,或京官不称职始出补外折冲果毅身力强者入为中郎将,其次乃补边州。

而以德行才术擢者,十不能一所以百姓未安,殆由于此”夫以太宗之政,而马周犹有此言,则知重内轻外,自古之所同患人主苟欲亲民,必先亲牧民之官,而后太平之功可冀矣  ○宗室汉唐之制,皆以宗亲与庶姓参用入为宰辅,出居牧伯者,无代不有。

汉孝昭始元二年,以宗室无在位者,举茂才刘辟强、刘长乐,绵为光禄大夫,辟强守长乐卫尉孝平元始元年,诏宗室为吏,举廉佐史,补四百石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五月辛丑,命有司选宗子有才者宗正荐四从叔前奉天令知正,四从叔前祁县令志远,五从弟洛阳尉遇,六从弟酸枣丞良,五从弟武进尉朏,五从侄郑县尉瞻,五从侄前宋州参军承嗣,皆授台省官及法官京县。

官诏曰:“至公之用,本无偏党;惟善所在,岂隔亲疏?四从叔知正等,咸有才名,见推公族,秉惟清之操,兼致远之资朕每虑同盟,不勤于德;常县右职,以劝其从先委宗卿,精为内举,量能考行,历任逾时,名数则多,升闻益寡,光膺是选,谅在得人,固可擢以清要,迁于台阁,将观志于七子,冀藉名于八人。

《书》不云乎:‘九族既睦,平章百姓’凡今懿戚,可不慎与!违道漫常,义无私于王法:修身效节,恩岂薄于他人期于帅先,励我风俗,深宜自勉,以副明言”天宝三年正月,诏皇五等以下亲及九庙子孙,有材学政理,委宗正寺拣择闻荐。

德宗贞观元二年八月,以睦王府长史嗣虢王则之为左金吾大将军,谓宰臣曰:“朕不欲独用外戚,故选宗室子有才行者奖拔之”昭宗乾宁二年六月丁亥朔,以京兆尹嗣薛王知柔,兼户部尚书判度支,兼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制曰:“支度牢笼之务,弛张经制之宜,当择通才,俾继成绩。

佥曰叔父,膺予简求,匪私吾宗,示张王室”故终唐之世有宰相十一人,而旧史赞之曰:“我宗之英,曰皋与勉”宋子京以为:“周、唐任人不疑,得亲亲用贤之道惟本朝不立此格,于是为宗属者大抵皆溺于富贵,妄自骄矜,不知礼义。

至其贫者则游手逐食,靡事不为名曰天枝,实为弃物”曹冏所谓:“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诸侯,或比国数人,或兄弟并据,而宗室子弟曾无一人间厕其间”正有明当日之事也崇祯时,始行换授之法,而教之无素,举之无术,未见有卓然树一官之绩者。

三百年来,当国大臣皆畏避而不敢言,至天子独断行之,而已晚矣然则亲贤并用,古人之所以有国长世者,后王其可不鉴乎?  光武中兴,实赖诸刘之力乃即位已后,但有续封之典,而无举贤之诏明章已下,恩泽教训,徒先于四姓小侯,而不闻加意于宗属者。

然而亲疏并用,犹法西京,故灵、献之世,荆表、益焉各专方镇,而昭烈乘之以称帝于蜀,若颠木之有由蘖其与宋之二王航海奔亡,一败而不振者,不可同年而语矣  唐末屯田郎中李衢作《皇室维城录》,其有感于宗枝之不振乎?使得自树功名,如曹王皋者三五人,参错天下,为牧师,亦何至大盗覆都,强臣问鼎,而十六宅诸王并歼于逆竖之手也?

  明宗室,自天启二年开科,得进士一人朱慎{坎金}列名奄案,为宗人羞,此不教不学之所致也崇祯中,得进士十二人,惟朱统起家庶吉士,官至南京国子监察酒而其始馆选时,尚有以宗生为疑,吏部尚书王永光曰:“既可以中翰,即可以庶常。

”遂取之其他换授甚多,然当板荡之际,才略无闻  张邦基《墨庄漫录》言:“国朝宗室,例除环卫裕陵,始以非袒免补外官,继有登科者,然未有为侍从宣和五年,始除子崧徽猷阁待制,继而子氵直亦除八年,又除子栎,乃靖康之变已不旋踵。

有明之事,与宋一辙  昔后魏元志为洛阳令,不避强御孝文帝谓邢峦曰:“此儿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雕”峦曰:“露竹霜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人主之宗属,岂必无才能优于庶姓者哉  闵管、蔡之失道,而作《常棣》之诗,以亲其兄弟,此周之所以兴。

惩吴、楚七国之变,而抑损诸侯,至于中外殚微,本末俱弱,此西汉之所以亡也夫惟圣人以至公之心,处亲疏之际,故有国长久,而天下蒙其福矣  《金史》:“密国公,世宗子越王永功之子也天兴初,国事危急,曹王出质,已卧疾,求入见哀宗于隆德殿。

上问:“叔父欲何言?”奏曰:“闻讹可欲议和讹可年幼,恐不能办大事,臣请副之,或代其行”上慰之曰:“南渡后,国家比承平时,有何奉养,然叔父亦未尝沾溉无事则置之冷地,无所顾藉;有急则投之不测叔父尽忠固可,天下其谓朕何?叔父休矣!”于是君臣相顾泣下。

哀宗虽亡国之君,而其言有足悲者章宗防制刻削兄弟,而其祸卒至于此,岂非后王之永鉴哉!  自古帝王为治之道,莫先于亲亲而有明之待亲王及其宗属也,则位重而愈疏,禄多而愈贫诚有如汉哀帝时杜业上言:“宗室诸侯微弱,与系囚无异者。

”《英宗实录》载:“景泰三年七月甲辰,陕西布政司言:‘秦愍王子故庶人尚介,男女十人,皆未有室家,请如诏于军民之家自择昏配’从之时其长女年四十,长子年三十六矣”此去开国八九十年,太祖之曾孙,而怨旷之感不得上闻已如此,又况数传而下者乎!于其请名、请昏无不有费,而不副其意,即部中为之沈阁。

  《宋史·赵希曜传》:“宗姓多贫,而始生有训名,为人后有过礼,吏受赇无艺,莫敢自陈”《云麓漫钞》言:“宗籍凡袒免亲以上,皆赐名乃有寓不典之言,乃取怪僻字样,以为戏笑”明代之弊同此  宗室之子固鲜修饬,而朝臣视之若非其同类者。

《唐书》言:“德宗初政,诸王有官者皆令出阁就班,岳阳等一十县主,在诸王院,久而未适人者,悉命以礼出降二百年来,无有以建中故事为朝廷告者”崇祯中?唐王作书,述阁老于文定之言曰:“唐玄宗十王宅、百孙院,皆在京师。

凡有所请,皆赂韩、虢而后得宪宗时,诸王久不出阁,亦必厚赂宦官始得所请”彼以宗室近属,且聚居都邑,犹不免于夤缘;况以千里外之藩封,二百年之支属,有不结纳左右以为倚托哉!呜呼!文定之言‘结纳左右而得请’,犹未亵也;今之恳乞下僚,卑哀吏胥,不如是则终不得请,不愈甚乎?又曰:“汉臣之言曰:有白头老人教臣言。

呜呼!余继之矣夫一夫吁嗟,王道为亏;今且穷阎屋,犹得被云雨之施,而耳目之所不及,思泽之所不周,未有甚于皇族者《杖杜》作而晋微,《角弓》刺而周替,可以为后王之殷鉴矣”  ○藩镇明代之患,大略与宋同岳飞说张所曰:“国家都汴,恃河北以为固。

苟冯据要冲,峙列重镇,一城受围,则诸城或挠或救,金人不敢窥河南,而京师根本之地固矣”文天祥言:“本朝惩五季之乱,削除藩镇,一时虽足以矫尾大之弊,然国以浸弱,故敌至一州,则一州破;至一县,则一县残今宜分境内为四镇,使其地大力众,足以抗敌,约日齐奋,有进无退。

彼备多力分,疲于奔命,而吾民之豪杰者又伺间出于其中,则敌不难却也”呜呼,世言唐亡于藩镇而中叶以降,其不遂并于吐蕃、回纥,灭于黄巢者,未必非藩镇之力宋至靖康而始立四道,金至兴元而始建九公,不已晚乎?  尹源《唐说》曰:“世言唐所以亡,由诸侯之强,此未极于理。

夫弱唐者,诸侯也唐既弱矣,而久不亡者,诸侯维之也燕、赵、魏首乱唐制,专地而治,若古之建国,此诸侯之雄者然皆唐为轻重,何则?假王命以相制,则易而顺唐虽病之,亦不得而外焉故河北顺而听命,则天下为乱者不能遂其乱;河北不顺而变,则奸雄或附而起。

德宗世,朱Г、李希烈始遂其僭,而终败亡,田悦叛于前,武俊顺于后也宪宗讨蜀平夏,诛蔡夷郓,兵连四方,而乱不生,卒成中兴之功者,田氏禀命,王承宗归国也武宗将讨刘稹之叛,先正三镇,绝其连衡之计,而王诛以成如是二百年,奸臣逆子专国命者有之,夷将相者有之,而不敢窥神器,非力不足,畏诸侯之势也。

及广明之后,关东无复唐有,方镇相侵伐者犹以王室为名及梁祖举河南,刘仁恭轻战而败,罗氏内附,王请盟,于是河北之事去矣梁人一举,而代唐有国,诸侯莫能与之争,其势然也向使以僖、昭之弱,乘巢、蔡之乱,而田承嗣守魏,王武后、朱滔据赵、燕,强相均,地相属,其势宜莫敢先动,况非义举乎?如此,虽梁祖之暴,不过取霸于一方尔,安能强禅天下?故唐之弱者,以河北之强也;唐之亡者,以河北之弱也。

或曰:诸侯强则分天子之势,子何议之过乎?曰:秦、隋之势,无分于诸侯,而亡速于唐,何如哉!”  不独此也,契丹入大梁,而不能有者,亦以藩镇之势重也王应麟曰:“郡县削弱,则戎翟之祸烈矣”  《宋史》:刘平为延路副总管。

上言:“五代之末,中国多事,惟制西戎为得之,中国未尝遣一骑一卒远屯塞上,但任土豪为众所服者,封以州邑,征赋所入,足以赡兵养士,由是无边鄙之虞太祖定天下,惩唐末藩镇之盛,削其兵柄,收其赋入,自节度以下,第坐给俸禄。

或方面有警,则总师出讨;事已,则兵归宿卫,将还本镇彼边方世袭,宜异于此,而误以朔方李彝兴、灵武冯继业,一切亦徙内地自此灵、夏仰中国戍守,千里馈粮,兵民并困矣宋初之事,折氏袭而府州存,继捧朝而夏州失一得一失,足以为后人之鉴也,择其族大有劳者为首帅,如河东折氏之比,庶可以为藩篱之固。

”  《路史·封建后论》曰:“天下之枉,未足以害理,而矫枉之枉常深天下之弊,未足以害事,而救弊之弊常大方至和之二年,范蜀公为谏院,建言:‘恩州自皇五年秋至去年冬,知州者凡七换,河北诸州大率如是欲望兵马练习,安可得也!伏见雄州马怀德、恩州刘涣、冀州王德恭,皆材勇智虑,可责办治,乞令久任。

’然事势非昔,今不从其大而徙举三二州为之,以一篑障江河,犹无益也请以昔者河东之折、灵武之李,与夫冯晖、杨重勋之事言之冯晖,节度灵武;而重勋世有新秦,藩屏西北他日晖卒,太祖乃徙其子冯翊,而以近镇付重勋于是二方始费朝廷经略。

折、李二姓,自五代来,世有其地,二寇畏之太祖于是俾其世袭,每谓边寇内入,非世袭不克守世袭,则其子孙久远家物,势必爱吝,分外为防,设或叛涣,自可理讨;纵其反噬,原陕一帅御之足矣况复朝廷恩信不爽,奚自而他?斯则圣人之深谋,有国之极算,固非流俗浅近者之所知也。

厥后议臣遽以世袭不便,折氏则以河东之功,姑令仍世,而李氏遂移陕西,因兹遂失灵夏国之与郡,其事固相悬矣议者以太祖之惩五季,而解诸将兵权,为封建之不可复愚窃以为不然夫太祖之不封建,特不隆封建之名,而封建之实固已默图而阴用之矣。

李汉超齐州防御监关南兵马,凡十七年,敌人不敢窥边郭进以洛州防御守西山巡检,累二十年贺惟忠守易,李谦溥刺隰,姚内斌知庆,皆十余载韩令坤镇常山,马仁守瀛,王彦升居原,赵赞处延,董遵诲屯环,武守琪戍晋,何继筠牧棣若张美之守沧、景,咸累其任。

管榷之得,贾易之权,悉以畀之又使得自诱募骁通,以为爪牙,军中之改俱以便宜从事是以二十年间,无西北之虞深机密策,盖使人由之而不知尔胡为议者不原其故,遂以兵为天子之兵,郡不得而有之故自宝元、康定,以中国势力而不能亢一偏方之元昊;靖康寇难,长驱百舍,进捣梁师,荡然无有藩篱之限,卒之横溃,莫或支持。

由今日言之,奚啻冬水之冰齿呜呼,欲治之君不世出,而大臣者每病本务之下知,此予所以每咎徵、普,以为唐室、我朝之不封建,皆郑公,韩王之不知以帝王之道责难其主,而为是寻常苟且之治也”  《黄氏日抄》曰:“太祖时,不过用李汉超辈,使自为之守,而边烽之警不接于庙堂。

三代以来,待戎翟之得未有如我太祖者也不使守封疆者久任世袭,而欲身制万里,如在目睫,天下无是理也”  藩镇既罢,而州县之任处之又不得其方真宗咸平三年,濮州盗夜入城,略知州王守信、监军王昭度于是知黄州王禹上言:“《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

’自五季乱离,各据城垒,豆分瓜剖七十余年太祖、太宗削平僭武备书生领州,大郡给二十人,小郡十五人,以充常从号曰长吏,实同旅人;名为郡城,荡若平地虽则尊京师而抑郡县,为强干弱枝之计,亦匪得其中道也盖太祖削诸侯跋扈之势,太宗杜僭伪觊望之心,不得不尔。

其如设法救世,久则弊生救弊之道在乎从宜,疾若转规,不可胶柱今江淮诸州大患有三:城池堕圮,一也;兵仗不完,二也;军不服习,三也望陛下特纡宸断,许江淮诸郡酌民户众寡,城池大小,并置守捉军士,多不过五进人,阅习弓剑,然后渐葺城壁,缮完甲胄,则郡国有御侮之备,长吏免剽掠之虞矣。

”呜呼!人徒见艺祖罢节度,为宋百年之利,而不知夺州县之兵与财,其害至于数百年而未已也陆士衡所谓“一夫从横,而城池自夷”,岂非崇祯末年之事乎!  ○辅郡崇祯二年三月,兵部侍郎申用懋上疏,请以昌平、通、易、霸四州为四辅,宿重兵以卫京师。

奉旨嘉纳下部议覆,事不果行《魏书》言:灵太后时,四中郎将兵寡弱,任城王澄奏:“宜以东中带荣阳郡、南中带鲁阳郡、西中带恒农郡、北中带河内郡,选二品、三品亲贤居之,配以强兵,则深根固本之计也”灵太后将从之,以议者不同而止。

乃尔朱荣至河阴,遂无一兵拒敌,亦已事之明验矣  金都大梁,贞四年,元兵取潼关,次嵩、汝间御史台言:“兵逾崤、渑,深入重地,近抵西郊彼知京师屯宿重兵,不复叩城索战,但以游骑遮绝道路,而分兵攻击州县,是亦围京师之渐也。

若专以城守为事,中都之危又将见于今日此臣等所为寒心也不攻京师,而纵其别攻州县,是犹火在腹心,拨置于手足之上,均一身也愿陛下察之”契丹太祖奖攻幽州,其后述律氏指帐前树曰:“此树无皮,可以生乎?”曰;“不可。

”后曰:“幽州之有土有民,亦犹是尔吾以三千骑掠其四野,不过数年,困而归我矣”夫逾山绝河,深入二三千里,至于淮、岱之间,此不啻幽州之四野,大梁之西郊也而谋国之臣竟无一策,以御其来而击其去,此则郡县之守不足恃,而调援之兵不足用也明矣。

《诗》曰:“无俾城坏,无独斯畏”后之为国者盍鉴于斯?  ○边县宋元八年,知定州苏轼言:“汉晁错与文帝画备边策,不过二事,其一曰徙远方以实广虚,其二曰制边县以备敌国今河朔西路被边州军,自澶渊讲和以来,百姓自相团结,为弓箭社,不论家业高下,户出一人。

又自相推择家资、武艺众所服者为社头、社录事,谓之头目带弓而锄,佩剑而樵,出入山坂,饮食长技与北敌同私立赏罚,严于官府分番巡逻,铺屋相望若透漏北贼及本土强盗不获,其当番人皆有重罚遇有警急,击鼓集众,顷刻可致千人。

器甲鞍马,常若寇至盖亲戚坟墓所在,人自为战,敌甚畏之先朝名臣帅定州者,如韩琦、庞籍,皆加意拊循其人,以为爪牙耳目之用,而籍又增损其约束赏罚今虽名目具存,责其实用,不逮往日欲乞朝廷立法,少赐优异,明设赏罚,以示惩劝。

”奏凡两上,皆不服此宋时弓箭社之法,虽承平废弛,而靖康之变,河北忠义多出于此有国家者,能于闲暇之时而为此寓兵于农之计,可不至如崇祯之末,课责有司,以修练、储备之纷纷矣  ○宦官汉和熹邓后诏中官、近臣,于东观受读经传,以教授宫人。

秦苻坚选奄人及女隶有聪识者,置博士授经若夫巷伯能诗,列于《小雅》;史游《急就》,著在艺文古固有之,而不限其人也我太祖深惩前代宦寺之弊,命内官不许识字永乐以后,此令不行宣德中,乃有内书堂之设共隋蔡允恭为起成舍人,帝遣教官人,允恭耻之,数称疾。

宋贾昌朝为侍讲,以编修资善堂书籍为名,而实教授内侍,谏官吴育奏罢之以宣庙之纳谏求言,而廷臣未有论及此者,驯致秉笔之奄其尊侔于内阁,而大权旁落,不可复收,得非内书堂阶之厉乎?《周礼》:“寺人,王之正内五人。

内竖,倍寺人之数”当时蛰御之臣皆是士人,而妇寺之权衰矣唐太宗诏内侍省不立三品官,以内侍为之长,阶第四不任以事,惟门阁守御,廷内扫除,禀食而已武后时,稍增其人至中宗,黄衣乃二千员玄宗时,宫嫔大率至四万,宦官黄衣以上三千员。

是知宦官之盛,由于宫嫔之多而人主欲不近刑人,则当以过色为本  王元美《笔记》曰:“高帝时,中人不得预外事,见公侯大臣叩首惟谨至永乐初,狗儿诸奄稍稍见马上之绩后以倦勤朝事,渐寄笔札,久乃称肺腑矣太监郑和等以奉命,率舟师下海中诸夷,而中人有出使者矣。

西北大将多洪武旧人,意不能无疑,思以腹心参之,而中人有镇守者矣王振时,上春秋少,不日接大臣,而中人有票旨径行者矣”  《国史》所载,永乐五年六月,内使李进往山西采天花,诈传诏旨,擅役军民,此即弄权之渐仁宗即位,凡差出内臣,限十日内尽撤回京。

其见于诏书者,有采宝石、采金珠香货、采铁黎木,而《太宗实录》多讳之不书至洪熙元年六月,宣宗即位,而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尹崇高奏:“朝廷近差内官、内使,市买诸物,每物置局,有拘集之扰,有供应之烦朝廷所需甚微,民间所费甚大,宜皆取回,惟令有司买纳。

”诏从之乃犹有如宣德六年十二月乙未所书:管事袁琦假公务为名,擅差内官、内使,陵虐官吏军民,逼取金银等物,以至磔死,而其党十余人皆斩者呜呼!作法于凉,其敝犹贪至于万历中年,矿税之使旁午四出,而藉口于祖宗之成例,则外廷之臣交章争之,而无可如何矣。

是以“武王不泄迩”  中官典兵,亦始于永乐《仁宗实录》言:“某肃总兵官都督费不能专断军政,悉听中官指使敕责其低眉俯首,受制于人”《宣宗实录》言:“交耻左参政冯贵,善用人尝得土军五百人,劲勇善战贵抚育甚厚,每率之讨贼,所向成功。

后为中官马骐夺去,贵与贼战不利,遂死之”宣德元年三月己亥,敕责中官山寿曰:“叛贼黎利,本一穷蹙小寇,若早用心禽捕,如探雀雏尔乃妄执己见,再三陈奏,惟事招抚,以致养祸遗患及方政等进讨,尔拥官军一千余人,坐守义安,不往来策应,视其败衄。

”是则交耻之失,实本于中官,而仁、宣二宗亦但加之谯责而已王振之专,土木之难,此非其渐乎?  交耻一事,中官之恶,《实录》不尽书景泰四年,吏科给事中卢祥言:“臣思永乐年间,克平交耻,设置郡县,夷人服从后因镇守内臣贪虐,致失人心,竟亡其地,天下至今非议不已。

”即此数言,可以想见《师》之上六曰:“小人勿用,必乱邦也”岂不信夫!  成祖天威远加,无思不服;遏密未几,遂弃交耻齐桓首霸,而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春秋》已志之矣故《后》之初六一阴始生,而周公戒之正统九年正月辛未,命成国公朱勇、兴安伯徐亨、都督马亮、陈怀等,统兵出境,剿兀良哈三卫。

勇同太监僧保出喜峰口,亨同太监曹吉祥出界岭口,亮同太监刘永诚出刘家口,怀同太监但信出古北口是时王振擅权,乃有此遣,而后遂以为例至十四年,阳和口之战,太监郭敬监军,诸将悉为所制,师无纪律,而宋谦、朱冕全军覆没矣。

  景泰元年闰正月乙卯,工部办事吏徐镇言:“刑余之人,不侍君侧太祖高皇帝惩汉唐之弊,不令典兵,但使之守门传命而已迩者奸监王振,乘机专政,依势作威,王爵天宪悉出其口,生杀予夺任己爱憎又多引同类如郭敬等,以为心腹,出监边事。

皇上临御之初,乞监前失,宦官有参预朝政及监军镇守者,悉令还内,各守本职如此则宦官无召衅之端,国祚有过历之兆矣”事寝不行六月乙酉,陕西兰县举人段坚,论宦寺监军之失  庚子,肃府仪卫司余丁聊让,请禁抑宦寺  三年九月辛卯,南京锦衣卫镇抚司军匠余丁萧敏,陈内官苦害军民十事。

天顺八年十一月丙寅,两京六科给事中王徽等言:“正统末年,王振专权,使先帝远播,宗社几危天顺年间,曹吉祥专权,举兵焚关,欲危宗社今日朱玉专权,谋黜皇后,欺侮陛下是皆贻笑于四方,取议万世者也臣请自今以后,一不许内官与国政,二不许外官与内官私相交结,三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立产业。

自古内官贤良者万无一人,无事之时似为谨慎,一闻国政,便作奸欺如闻陛下将用某人也,必先卖之以为己功;闻陛下将行某事也,必先泄之以张己势人望日归,威权日重,而内官之祸起矣此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臣与闻国政者,此也。

内官侍奉陛下,朝夕在侧文武大臣不知廉耻者,多与之交结有馈以金宝珠玉,加之婢膝奴颜者,内官便以为贤,朝夕在陛下前称美之;有正大不阿,不行私谒者,内官便以为不贤,朝夕在陛下前非毁之陛下天纵圣明,固不为惑;日加浸润,未史致疑。

称美者骤逾显位,非毁者久屈下僚,急归朝廷,恩结宦寺,而内官之祸起矣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外官与内官交结者,此也内官弟侄人等,授职任事,倚势为非,聚奸养恶,家人百数,赀货万余,田连千顷,马系千匹内官因有此家产,所以贪婪无厌,奸弊多端。

身虽在内,心实在外,内外相通,内祸乱所由起矣此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官弟侄在外管事并置立家产者,此也陛下果能鉴彼三人于既往,行此三事于方今,则祸乱自然不作,实害自然不生倘或不然,则祸起萧墙,变生付腑腋,异日之患有不可言者矣。

然臣等今日之所言,乃举朝廷之所讳臣等虽愚,亦知避祸但受恩朝廷,无以为报;官居言路,不可苟容若陛下能行而不疑,即臣等虽死而无悔矣”上责徽等妄言要誉,命吏部俱调州判官  中都之变,宦官偾事之前车也不一年,而监守之遣四出,以外廷无人甚也。

平阴之役,夙沙卫殿殖绰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天子以耻天下之士大夫,而士大夫不以为耻,且群然攻之廷论虽哗,上心弗信及暂撤之,而士大夫又果不足用也,于是乎再任宦者,而国事已不可为昔者唐德宗即位,疏斥宦官,亲任朝士,而张涉以儒学入侍,薛邕以文雅登朝,继以赃败。

故宦官、武将得以藉口,曰:‘南牙文臣赃动至巨万,而谓我曹浊乱天下岂非欺罔邪!’于是上心始疑,不知所倚仗矣呜呼,吾不知今日之攻宦官者,果愈于宦官乎?内廷既不可用,外廷亦遂无人,而国事又将谁属乎?至于昭王叹息,思良将之已亡;武帝咨嗟,虑名臣之欲尽。

而燎原靡扑,过涉终亡,可为痛哭者矣是以人材非一世之所能成,古先王于多难之时,而得贤臣之助者,以其养豫而储之广也《传》曰:‘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夫有天下而为子孙之虑者,则必在于人才矣”  《金史·完颜讹可传》:“刘祁曰:‘金人南渡之后,近侍之权尤重。

盖宣宗喜用其人以为耳目,伺察百官,故奉御辈采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责台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又差一奉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临机应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哀宗因之不改,终至亡国。

论曰:夫以蛰御治军,既掣之肘,又信其谗以杀人,失政刑矣唐之亡,坐以近侍监军金蹈其辙,哀哉!”  崇祯十四年十二月戊午,上谕礼部并在内各监局等衙门:“官常典制,内外攸分,本职之外,岂宜侵越?我太祖高皇帝酌古式今,独严近习之防,敕内官毋预外事。

一时朝政清明,法纪整肃,拔本澄源,意甚深远朕鉴后追前,凛持祖训自今神宫等监及各司局库等衙门,或典礼缮戎,或鸠工管钥,或司膳服,或办文书,都著勤慎小心,料理本等职业,不许违越祖制,干预在外政事,违者即以乱政参拿处斩。

仍详察旧典,开无职掌具奏”礼部右侍郎蒋德疏言:“周官内职不满百人,纠禁王官,掌于小宰古圣垂法,下戒将来,盖其慎也太祖高皇帝实详监于往代,而取衷焉其设内官也,监司局库各有定员,秩不过四品,俸不过一石而且纠劾有令,交通有戒,豫政典兵有禁,谨内外之防,杜假窃之渐。

至尚论汉、唐已事,而三致意焉渊哉天训,亘古不易矣!虽二十五年曾遣太监聂庆童往谕陕西河州等卫所番族,令其输马,以茶给之然往谕属番,于军民无与,且不假事柄,亦暂往即还终洪武之世,无他特遣此所以致清明整肃之治,而开万世太平之基也。

乃若列圣缵承,宫府之大防无改;而时事偶异,中外之任使间闻,永乐中,始有遣使外国及遣往甘肃巡视者洪熙中,始有守备南京者正统中,始有率兵讨贼防边及各省镇守者景泰初,始有分坐十营,或称监枪者,然仍听尚书于谦等节制。

至正德中,边关始置内监,且令提督禁兵内操,分坐勇士四卫军营,益非祖宗之旧矣他如监工、监器,会同审录,苏杭织造,榷税开矿之遣,皆利少害多,亦旋设旋止,操纵在握,一时暂托权宜,而事任递迁,易世每多厘正惟世宗肃皇帝毅然裁革,独断于先;我皇上剪除逆,媲美于后。

总之禀成于高皇帝训谕,‘内臣毋豫政事,外臣毋行交结’二语,足括千古治乱之源矣臣等伏读宝训,深溯治谋,不使有功,自无窃柄之患;尝令畏法,实杜乱政之阶故委腹心则威福移,寄耳目则罗织启;遵典章则职守自属,严内外则侵越不生。

此实鉴古酌今,可以无敝,而神孙圣祖于焉一揆者也谨遵圣谕,备察旧章,将各监局职掌著为令甲,可考见者,胪列上呈现,恭候圣明裁夺”得旨申饬  奄人之有祠堂,自英宗之赐王振始也至魏忠贤则生而赐祠,且遍于天下矣故圣人戒乎作俑。

  ○禁自宫《实录》:“成化元年七月丁巳,直隶魏县民李堂等十一名,自宫以求进,命执送锦衣卫狱罪之,发南海子种菜祖宗以来,凡阉割火者,必俘获之奴,或罪极当死者出其死而生之,盖重绝人之世,不忍以无罪之民受古肉刑也。

景泰以来,乃有自宫以求进者,朝廷虽暂罪之,而终收以为用故近畿之民畏避徭役,希凯富贵者,仿效成风,往往自戕其身及其子孙,日赴礼部投进自是以后,日积月累,千百成群,其为国之蠹害甚矣”  《余冬序录》曰:“永乐二十二年,令凡自宫者以不孝论,军犯罪及本管差别目总小旗,民犯罪及有司里老。

成化九年,令私自净身者,本身处死,家发边远充军正统十二年,天顺二年,成化九年,节经申明宏治五年,自净身者本身并下手人俱处死,全家充军,两邻及歇家不举、有司里老容隐者,一体治罪其禁止乎未残者,法甚严也永乐二十三年。

兴州左屯卫军徐翼,有子自宫,入为内竖翼奏乞除军籍,上曰:“为父当教子,为子当养亲尔有子不能教,自残其体,背亲恩,绝人道,败坏风化,皆原于尔,尚敢希除军籍邪?”出其子使代军役宣德二年,令自净身人军民,各还元伍籍,不许投入王府及官势家藏隐,躲避差役。

若犯,本身及匿藏家处死,该管总小旗、里老邻佑一体治罪正统元年闰六月,时军民多自宫希进,间有以赦而获免罪者刑部请依旧制,不论赦前赦后,俱论以不孝重罪,从之成化十一年二月,顺天府永清县民徐义自宫其幼子以求进,诏发充广西南丹卫军,妻及幼子皆随往。

十五年,净身人,令巡城御史、锦衣卫督逐回籍宏治元年,令锦衣卫拘送顺天府,递发元管官司点闸知在,不许容纵十三年,令先年净身人曾经发遣,不候收取,私自来京,图谋进用者,问发边远充军其戒约于已残者,法亦非不至也。

而貂满朝,金玉塞涂,至今日而益盛,然则法果行乎?  宋仁宗未有继嗣,太常博士吴及上言:“古之明王,重绝人之世今宦官之家,竞求他子,剿绝人理,以希爵命童幼何罪?陷于刀锯,有因而夭死者夫有疾而夭,治世所矜,况无疾乎?有罪而宫,前王不忍,况无罪乎?臣闻汉永平之际,中常侍四员,小黄门十人尔。

唐太宗定制,无得逾百员今以祖宗时较之,当日宦官几何人?今几何人?臣愚以为胎卵刳伤,凤凰不至;继嗣未育,殆由于此伏愿浚发德音,详为条禁,权罢宦官进献有擅宫童幼,置以重法若然,则天心必应,继嗣必广召福祥、安宗庙之策,无先此者。

”帝异其言,权罢内臣进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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