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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特点:同人文的写作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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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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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即便你既不是肖战粉,也从不看什么同人作品,仍然无可避免地会被这一事件刷屏:肖战粉丝因为一篇“女化”肖战的同人文而推动举报了文章平台AO3,并最终致使其遭到屏蔽,进而同人创作粉和肖战粉之间爆发了旷日持久的“斗争”,肖战代言的诸多产品遭

同人文特点:同人文的写作特点

 

这两天,即便你既不是肖战粉,也从不看什么同人作品,仍然无可避免地会被这一事件刷屏:肖战粉丝因为一篇“女化”肖战的同人文而推动举报了文章平台AO3,并最终致使其遭到屏蔽,进而同人创作粉和肖战粉之间爆发了旷日持久的“斗争”,肖战代言的诸多产品遭到抵制,未播出的影视剧出现一星预订,至今肖战工作室已发出道歉,却被认为敷衍了事且于事无补。

作为吃瓜群众,许多人不仅不了解同人写作,甚至于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偏见,简单片面地将其归为侵权盗版、低俗趣味等等其实同人一词来自于“どうじん”,最初指向志趣相同的人,引申为对漫画、动画、小说等作品中已有人物的二次创作,原作者未能做到的、未能满足的,许多时候由同人作者来完成,由此常常能给读者带来意料之外的阅读体验。

麻省理工学院的亨利·詹金斯作为学者以及粉丝,指出了许多人对同人文化的误解他认为同人文本,不管是同人文、画、歌曲或者视频,都是受整个粉丝圈的社会习俗、审美惯例、解读策略、可用技术资源和技术水准制约的而粉丝们拥有的不止是从大众文化中攫取来的针头线脚,相反,。

他们拥有的是从媒体提供的符号原材料上建筑起来的整个文化体系。同人写作意味着品位低下?

所谓的“好品味”、恰当的言行或者美学价值都既非天然也非普适,相反,他们都深深植根于社会经验中,并体现了特定的阶级利益就像皮埃尔·布迪厄所说,特定人群将特定品味视作理所当然,正是因为这些品味是他们作为特定文化群体中的一员,被最早接触的事实塑造、被社会交往加强,并从高等教育等社会机构的经验中合理化的(这些机构往往会奖励恰当的言行和品味)。

品味成为维持社会分层和固化阶级身份的一种重要形式“天生”就有好品味的人在体制内的社会等级中就“应得”更高的地位,并从教育体系中得到最多优惠,而其他人的品味则被视为“无教养的”或低下的品味区别不仅决定了文化形式是否理想,更决定了人与文化产品产生联系的方式、解读文本的策略以及消费方式是否理想。

虽然对特定品味的教化成功到了我们时常觉得自己的文化选择不仅自然而且普适、永久,但是品味依然总是处于危机状态它永远不可能保持稳定,因为它一直受到他人眼中“自然”品味的挑战“好品味”的界限必须一直处于人为监控状态下,合适的品味必须和不合适的严格区分开,而坏品味的人群必须和那些符合我们心目中好品味的人群区分开来。

由于品味和我们其他的社会文化经验紧密相关,美学上的厌恶往往导致全盘道德交流障碍和社交阻隔“坏品味”不但不理想,而且不可接受因而美学上的选择和对作品的解读方式包含极为重要的社会层面意义,并且时常需要社会和心理范畴的因素来支持其合法化验证。

特定美学框架下被视为非理想的物品,往往会受到批判,被指责为对消费者有害或有负面社会影响美学偏好是通过立法和公众压力施加到个人身上的,例如以保护儿童免受某些文化产品的“腐蚀”为名而采取的各种方式热爱这些文化产品的人往往被认为是智力低下、心理不正常或者情感上不成熟的人。

这些刻板印象虽说并非全无事实依据,但对粉丝的刻板印象更多地等同于,主导文化等级秩序受到侵犯时的恐惧心理的投射粉丝对资产阶级品味的侵犯和对主导文化等级秩序的扰乱,注定了此等级秩序的维护者(也包括具有同样文化品味但表达方式完全不同的人)会将粉丝所爱定性为不正常且具威胁性。

正如布迪厄(1980)所指出的:“那些自认为合法文化卫道者的人最不可忍受的,是那些明令严格区分的优劣品味,却亵渎地合流到了一起”

法国当代著名的社会学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1930—2002)粉丝文化模糊了这些界限,将流行文本视作值得和经典文本同等关注和欣赏的文化产品那些通常适用于“严肃高尚”作品的阅读方式,如文本细读、详细分析、多次及长时间重复阅读等,被毫无区分度地“滥用”于大众文化“快餐式一次性消费”的文本当中。

粉丝们眼中的“艺术家”在别人看来只是商业性的老调重弹,粉丝们眼中的超越性意义在别人看来只是陈词滥调,而粉丝们眼中的“高质量和创新性”在别人眼中也只是陈规俗套粉丝解读文化产品时不仅选择了不同的解读对象和不同的解读密度,而且更进一步选择了别样的阅读及接触文本的方式。

站在主导品味的角度看来,粉丝明显骇人地失控,是无纪律且无廉耻的盗贼读者。

粉丝们不为体制上的权威与专家所动摇,而是强调自我解读、评价和创造经典的权利粉丝们不为传统意义上的文字与知识产权所恫吓,他们洗劫大众文化,从中攫取可运用的资源,并在此基础上二次创作,作为自己的文化创作与社会交流的一部分。

粉丝似乎模糊了事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他们在谈论虚构人物时,好像这些人物除了文字上的表现外,还另有实体化的存在,他们进入虚构世界时的态度,就像是进入一个真实可触的世界进行探索粉丝文化体现了对主导文化等级秩序的公开挑战,对作者权威的拒绝和对知识产权的侵犯。

粉丝对所喜爱的媒体文化产品的典型反应不仅仅是喜爱和沉迷,还包括不满和反感,这正负两方面的反应促使了他们与媒体的积极互动由于流行叙事往往不能满足观众的要求,粉丝们必须与它们斗争,努力向自己和他人表达原作中未能实现的可能性。

由于文本仍然是引人入胜的,所以粉丝们不会轻易地忽视原文本,而是尽力寻找一种使其为自己兴趣服务的方式粉丝远非无自我意识地沉迷,而是强调他们对于大众文化文本所能行使的权力;这些原文本成为他们自己文化产品的原材料,也是他们社会互动的基础。

在此过程中,粉丝不再仅仅是流行文本的观众,而是参与建构并流传文本意义的积极参与者耽美同人带来了什么?有部分人认为,耽美同人具有很多进步因素:它发展了更平等的爱情关系和情色关系,它超越了社会性别和性角色的死板分类,它批判了传统男性气质中压迫人性的一面。

但是,同人作者们也可能毫无批判地接受商业写作中的社会性别观念,尤其是同性恋恐惧,以及更常见的几乎赤裸裸的对女性性相以及女性身体的不齿耽美同人就像大部分的粉丝文化一样,代表了粉丝与大众文化意识形态建构的妥协,而非彻底激进的断裂。

粉丝们自己也越来越对耽美同人的某些常规套路呈批判态度耽美同人粉丝常常直接质疑隐藏于同性情色言情构建中的同性恋恐惧耽美同人粉丝担心男同性爱人的性身份会完全遭到拒绝,尤其是考虑到大量的同人故事都极力否认人物从前的同性恋经历或者是同性恋性取向:比如一句常见的话叫做“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爱(填空)”,或者就像一个粉丝在一次同人展会中精准的重新概括:“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吸斯波克的那话儿。

”她们呼吁更多故事超越初次故事,描述稳定的关系她们提出疑问,认为这些人物不应从现实同性恋的生活状态中孤立开来,而普通同性恋的故事又往往会以极为刻板的方式呈现出来耽美同人粉丝指责说大量的耽美同人忽略了性取向的政治意义,也没有讨论艾滋病的话题。

同人小说和原电视剧一样是完全对各种阅读方式开放的,同人作者对她们作品意义的掌控权并不会比原电视剧制作方对他们作品的掌控权更大)有些粉丝担忧百合同人的稀少数量,以及一些耽美同人粉丝近乎强迫症似的反复重申自己的异性恋身份,还否认了耽美同人圈中女同性恋的存在。

有些粉丝担心很多耽美同人对于女性角色的对待方式就是厌女症,这些同人故事一般以男性角色之前和女性的失败浪漫关系来反衬男性同性关系的理想耽美同人为同性恋、双性恋和异性恋的女性之间的沟通创造了渠道,为性政治相关对话提供了基础词汇,并提供了更多机会以更大的公开度和自觉性讨论社会性别的构建过程。

这种明显构建男性同性社交欲望连续区间的文学也可以补足女性同性社交连续区间内的缺口,认识到所有不同的群组不过同样是男权规范强令分开的而已

尽管提供了更加细致地观看原剧中角色关系的方式,耽美同人仍然代表了对原剧内容的一种尤其戏剧化的意识形态断裂它使我们看到了文本盗猎的政治意义中尤为生动鲜明的一面,读者以自己的方式在重制“借来的东西”时将它们彻底转变,试图将其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耽美同人对女性性欲的天性、情色幻想以及其与媒体叙事的关系提出了复杂而迷人的问题;耽美同人是书写和阅读它的女人们清楚的个人表达耽美同人作为一种文学类别使女性自由地研究她们对另类男性气质的欲望,以及她们对当代社会性别关系局限性的恐惧。

然而,所有这些常规套路的存在也表现了粉丝写作的群体智慧,反映了同人读者的品味一种基本叙事套路的存在、一些固定的身体描写的套话、叙述模式、对于角色和人物关系的基本认识,同样反映了个体读者的个人欲望是如何在同人作者大社群已经固定下的语汇基础上成形的。

而且,耽美同人的意义除了呈现在书页上,同样也建立在交换故事、八卦共享以及身份游戏所结成的社会纽带之上- 版权信息 -编辑:黄泓 何畅本文观点资料来自《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图片来自网络转载及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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