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不会爱你(我可能不会爱你小说)燃爆了
我是太子妃,但是太子不爱我。我十三岁的时候,宫中春宴,李禛压着谢悄云在假山堆里偷香,我捂着嘴躲在角落里偷看。
文章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一定积极配合。
图源网络,侵权删除我是太子妃,但是太子不爱我太子爱他小妈我每天心惊胆战的给太子打掩护,生怕他玩儿脱了,他爹诛了我们全家1李禛的青梅竹马是谢家的嫡三小姐谢悄云我十三岁的时候,宫中春宴,李禛压着谢悄云在假山堆里偷香,我捂着嘴躲在角落里偷看。
李禛觉得很刺激,谢悄云觉得很刺激,我也觉得很刺激谢悄云刺激完之后赏了李禛一个大嘴巴子,捂着红丢丢的樱桃小嘴跑了李禛刺激完之后,整了整衣襟,把我从角落里提出来,笑眯眯的问:“袁二娘子躲在这处做什么?”我颤颤巍巍的说:“我赏月。
”李禛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赞道:“今天月亮是不错,袁二娘子当真有雅趣”李禛拽着我,并肩赏了一刻钟“皇帝的新月”直到嬷嬷来寻我,我才软着两条腿被掺走了发誓再也不来皇宫了次年,皇帝选秀,谢悄云进宫了我前脚刚跟小姐妹在画舫吃完选秀的瓜,后脚就在福来巷子的酒家店前巧遇了醉酒的李禛。
石榴拉了拉我的衣摆,小声嘀咕,“二娘子,墙边瘫着那个长得好像太子殿下啊”“你看错了,我们快走”我捂住她的嘴,饶过疑似太子的酒蒙子,安全到家谢悄云被封淑仪当天,圣旨下到了袁府,金灿灿,沉甸甸的“太子妃”三个字压到了我的脑袋上。
压得我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宫里来的阉人掐着嗓子道喜,“这太子妃,可是咱们爷钦点的,指名袁二娘子呢,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太监说话好听,李禛这个钦点水分大着呢想娶的女人做了自己小妈,那边儿亲爹还逼婚,这天杀的混蛋有气没地方撒。
自己不顺心,就想给别人也找点不痛快,于是指了我的画像,说:“那就这个吧,袁珍珠,脸圆,瞧着是个有福气的”这些是李禛那狗东西亲口告诉我的临了,还捏着我的脸冷笑,“福来巷子爷都快醉死了,你跑得倒快,今儿再给爷跑一个。
”那日,这记仇的狗比根本没醉死洞房花烛夜,李禛心里装着皇宫里的淑仪,身下压着我,两不耽误我初经人事,又恼李禛蛮不讲理的拉我下水,恨得在他背上挠出了许多血痕李禛将我抱实了,死死摁着我的腰,任凭我哭挠“好利的爪子。
”他在我耳边喘息,巴掌实腾腾的落在我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我既疼又羞,指甲嵌入他的皮肉里,恨不得抠一块下来狗东西2第二天一早,入宫问安前,我问李禛要避子汤李禛正在穿衣,仰着脖子斜过来一眼“喝那劳什子作甚?有了就生。
”李禛拂开侍女,一边系玉带,一边朝我走来截了侍女手中的黛笔,捏起我的脸,为我画眉他垂着眼,噙着笑,眉间似有万种柔情李禛本就俊美,这般温柔宠溺的作态,叫人心尖直抖画完了眉,捏着我的脸移向铜镜,他压下身来,与我同看。
“瞧瞧”一弯叶眉,画得极好镜中一对金童玉女,端的是郎情妾意我很满意,李禛也很满意“进宫之后,不必拘着,旁人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不想答的,便推给我”经他这么一说,我心中的紧张倒是散了几分李禛将黛笔搁在岸上,攀上我的手臂,压在我耳边问:“能走吗?”。
存了几分坏心思我羞红了脸,咬牙道:“不碍事”李禛扬眉,与我咬耳朵,“年岁不大,倒是挺耐操的,爷喜欢”混蛋!我掰弯了手里的金簪子3长乐宫里演着一出大戏皇太后拉着我的手,与我说了许多体己话,还赏了我一只顶好的玉镯子。
皇后娘娘热络不足,倒也不显生分,也打了赏皇帝只来坐了片刻,便带李禛离开了李禛走前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低头在我耳畔轻语,做足了依依不舍的样子皇太后笑着骂他:“皇帝叫你,磨蹭什么?媳妇是你的,谁还能吃了她不成?少在哀家这处碍眼,且去。
”得了这一句,李禛才笑嘻嘻的告退人走了,皇太后打趣道:“他倒是将你看得严实”我抿唇一笑,不以为然成了亲,我和李禛就是一体的我们两个之间哪怕有再多的龃龉,对着外人,却不能貌合神离李禛演好了他那一出,我即便演不好自己的,也不能戳破了他的。
在长乐宫用了午膳,西宫来人传话,皇帝留了李禛,一时半会儿脱不开意思是,让我自己回去我趁机告退出了长乐宫,宫道几转,遇到了淑仪的仪仗淑仪不曾下娇,只问:“你便是太子新妇?”“是”“兰芳殿就在前头,都到宫门口了,便去坐坐吧。
”我不想坐,只想回家,便推辞,“谢娘娘好意,只是我今日身体不适,多有不便”“太子妃这是,不肯给我几分薄面吗?”这就严重了我当机立断,“那就叨扰了”4淑仪奏琴,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曲终了,便问:“太子妃是袁仲大学士的后代,可会奏琴?”。
我摇头,“不会”“可惜了”淑仪浅浅一笑,几分忧思,几分怅然我被她的美貌晃得头晕目眩怪不得李禛和李禛他爹都喜欢她,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她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承奂喜声乐,尤爱琴,你既是太子妃,也该学学才是。
”这话就逾越了,皇太后尚且不曾这般教训我我没应声淑仪默默皱起眉,抿唇,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该说只是大概嫉妒满溢,情不自已我喝了茶,听了琴,一直熬到申时淑仪等来了她要等的人截我在此,不过是想见李禛一面而已李禛风尘仆仆的赶来,到了殿内,环顾一圈,无视淑仪那期期艾艾的眼神,直奔我而来。
他大力将我扯起来,面上笑着,说话也客气“皇祖母道你走了,却原来躲到这里逍遥,平白叫人担心”语毕,又朝淑仪说:“珍珠不守规矩,叨扰娘娘了先行告退”不等淑仪回答,李禛便扯着我走了“慢点,我跟不上,你慢点……”。
李禛步子太大,管自己走的的虎虎生风,我被他拖着,腿上疼得厉害,喊了几声,李禛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我用力挣他,撅着屁股往后坐“李禛,你混蛋!你放开我,我不走了,我要跟你和离!”李禛回头看了我一眼,冰冷的目光刺得我一个哆嗦。
瞪什么瞪?你渣你有理啊?他弯身,手臂一勾,将我扛起来,冲着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别在这里发癫,回了宫咱俩慢慢说”我头冲下,被他颠得恶心,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5李禛扛着我,踢破了房门,把我扔到床上石榴跟在门口,急上了头,竟说教起太子来,“殿下,出了天大的事,也得慢慢来,我……”
李禛阴沉沉吼了一声:“滚”有小黄门拉走了石榴,顺带关上了房门我趴在床上哭,操心自己不够,还操心石榴“你别动我家石榴”李禛气笑了“爷还动不得一个犯上的奴才?”我再不忍着,哭得惊天动地,眼泪鼻涕一把抓,趁着情绪上头逮着李禛骂。
“我本来过得好好的,干等着我爹给我寻一处好姻缘,妥妥贴贴的过日子全叫你个天杀的给毁了“你自己不好过,也不叫我好过,好生歹毒心眼那么小,叫我跟着你受罪“再没我这般惨的女郎了呜呜呜……我想我爹”头开始,李禛还黑着脸,骂到最后,他竟扯了把椅子,抱臂坐到床边,施施然睨着我,凭我哭去。
我的泪哭干了,骂人也没词儿了,抱着被子呜呜咽咽的打嗝李禛给我递了杯水,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听太子妃话里的意思,我不算是好姻缘?”我把喝进去的水又吐出去柔弱的倒在床上,继续哭唧唧方才上头骂爽了,这会儿冷静下来有点害怕。
李禛是个记仇的小心眼,我这么骂他,他不得活剥了我“说说吧,叫你回宫,怎么跑淑仪殿里去了?”“她叫我去”“她叫你去你便去?”“她是淑仪”“你还是太子妃呢,论品阶你比她大”李禛噙着笑,叫人发怵品阶大又怎么样?大周朝世家坐大,谢家如日中天。
说句不好听的,陛下都要忌惮三分谢悄云是嫡出世家女,背靠谢氏,手里还攥着天家两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心我一个尚书之女,虽然披着太子妃的皮子,却没有底气跟她叫板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审时夺度,我手里的牌都没有谢悄云的零头多。
只是这番心思,我羞于启齿瞧着李禛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就恼怒训我做什么?还不是他的桃花债!我憋着气,闷声说:“你生什么气?她就是想见你一面罢了”李禛怔了,半晌,看着我不阴不阳的念了一句,“作死,这话是你该说的?”。
虚伪我该不该说,你们都做了谢悄云拿我做筏子,想让李禛去,李禛便去了其实他不一定非得来,差人传唤一声省时省力,得了他的口谕,谢悄云还能不放人?说白了,郎有情妾有意,单让我挤在中间受委屈呸,狗男女6石榴被关了一夜,李禛无心惩治她,第二天便放出来了。
服侍我穿衣时,石榴瞧着我身上的印子憋出了两眼泪,嘟囔着“太子爷太不知道心疼人,这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要以为二娘子遭了打”“太子爷也是你能编排的?”我敲她的脑袋,“改口了,我嫁人了,这是东宫,不是袁府”。
袁家无忧无虑的二娘子被太子爷抬进东宫的时候就该死干净了正好仪容,我攥住石榴的手腕,与她耳语“你悄悄去药房寻郎中,要几幅避子汤,莫要张扬”石榴瞪着眼睛,“太子爷若是知道了……”我手下用了几分力道,“别让他知道。
”7春日将尽,皇后派人来请我皇后母家范阳卢氏,是大儒,祖上人才辈出,最风光的年头,朝堂中十个官员里便有一个卢氏门生先帝废除选官旧制,改科举后,范阳卢氏便慢慢淡出政坛了,但范阳卢氏的名望不衰我的祖父袁仲大学士,也曾师从卢家大儒。
有这一层,我瞧皇后,总觉得亲近皇后对我不热络,也不显生分,指了盘云片糕叫我吃吃到第四块,便有三两个宫妃带着满身的官司来告状皇后处理的手段温和果决,官司断得干净利落头开始瞧着热闹,我兴头还高临了,却有些丧气了。
瞧了瞧宫妃的坐态,又瞧了瞧皇后娘娘的威容,不自觉动了动屁股,照着皇后娘娘,悄悄调整着坐姿目送宫妃离开,我又短了一截子这般比较起来,我走路也是不成体统的我搓了搓手指,眼睛发直的盯着面前白白的糕点不开心,再吃一个小点心吧。
“娘娘,淑仪来了”皇后揉了揉额角,“传”又撇我一眼,“食多伤身”我讪讪的放下刚捻起的云片糕,搓了搓手指谢悄云已经入了内殿,问过皇后,对我笑了笑,“太子妃也在啊”皇后招手赐座谢悄云是来送书的,听意思,那书是皇后久寻不得的孤本。
我好奇,伸长了脖子瞧过去,还没看清书名,就收了皇后一记温柔眼刀,老老实实的缩回去坐着谢悄云送了书也不走,便和皇后娘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们阳春白雪,聊得高深,我只觉得困倦刚挨过半个时辰就有宫女通传,说是太子求见。
谢悄云垂着眼皮,浓密的睫毛把里头的心思遮得严严实实“传吧”皇后慢条斯理抚着护甲,抬高了腔调,“这个时候,怕是给陛下请了罪才脱身来接人的,他倒是宝贝你”这话是指我说的,我含蓄又羞涩地笑了笑皇后不知道,李禛来的这么快,多半是因为谢悄云在这儿。
我瞧了谢悄云一眼,她的手攥实了,从拳缝里窥见一丝血红这下我真的有点想笑了哈哈,谢悄云也不知道“实在冤枉珍珠跳脱了些,儿臣是怕她在母后这儿待太久扰了您的清静,讨了嫌,才匆匆赶来”李禛大步走来,拜过皇后,立在我身侧。
眼风扫过谢悄云,只有一瞬便收回了就那一瞬,他脸上笑意便更深了,深的很假很假“属你耳尖嘴贫”皇后露了一分笑意,“赶紧把人带走,吃了我半盘子云片糕”李禛扬眉,似笑非笑的睨过来一眼,亲昵的敲了敲我的脑袋,佯嗔道:“没规矩。
”这幅样子宠溺的样子,也是装的明知是装的,我还是羞红了脸李禛又说:“母后要是不嫌她,叫她明儿再来”“算了,你又舍不得,何必叫我做这恶人?”皇后扶额,“这半晌,我也倦了都走罢”这个都,含了一个谢悄云8谢悄云步子慢,李禛步子也慢。
我能理解,毕竟这俩人,见一面也不容易能同行的宫道就这么一段儿,过了岔路口,下一次见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袁珍珠”“嗯?”“脚底下的蚂蚁都被你碾成土了”李禛附身过来,在我的耳边说浑话,“爷昨晚是厉害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巴掌大的步子都迈不开吧?”。
我人傻了,红透了李禛骚起来六亲不认,甚至不顾他屁股后面的老相好!9晚上,我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李禛钻上床,我在思李禛脱我衣服,我在思李禛亲我,我还在思李禛咬了我,我嗷嗷直叫,“你是狗啊!”李禛打我屁股,“辱骂太子,大不敬。
”“……”打完,李禛抱着我不动了,脑袋搁在我的颈窝,捉着我的头发玩儿,“想什么呢?”“母后今天叫我去,是什么用意?她都没跟我说几句话”“不好吗?”腔调带着些不经心“也不是不好我在母后宫里瞧了许久,心知屈膝礼做得不规矩,走路时步子大了许多,坐相应也是不端庄的,还没忍住吃了许多云片糕,她都不曾训导,这般宽容……”。
这般宽容,让我觉得难受我既然做了太子妃,就想力所能及的把事情做好但是皇后好像,不需要我做好李禛侧头,黑亮的眼珠映着我的面容,半晌,额头抵住我的肩膀闷声发笑“是我想岔了那日入宫问安之后,母后便有将你带在身边教导的意思。
“是我瞧着你这般娇气爱哭,跟个瓷人儿似的,才央着母后对你宽容些,免得给你碰碎了”他抬头,推着我的脸凑近,看着我笑,“明儿你再去,求母后教你“不过,母后管教人可是厉害得紧,你若是挨了教训,可莫要回来跟我撒泼。
”李禛的黑发与我搅在一起,昏黄烛火,暧昧光影中,他眉眼温柔,恍惚爱欲交织某个瞬间,我被他烫到,心尖一抖,酥酥麻麻10世上的女人都会喜欢李禛他是最好的情人床上够猛,床下够撩心动是心动,该喝的避子汤,我一顿都不会少。
做好太子妃这一项里,不包括给李禛生孩子李禛想要子嗣,也不一定非得借着我的肚子,多得是人愿意给他生11说起子嗣,这几日皇后娘娘也有意无意提点我,太子的后院太单薄了说起来,李禛瞧着是个浪的,内里却是个痴的年少时的喜欢纯粹干净,心里装着谢悄云,便不看别人一眼。
李禛娶我时已然加冠,可房内竟然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更枉论美人妃嫔我曾问过李禛别的皇子到了加冠,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李禛不是个禁欲的,对床事也热衷,为什么不纳侍妾?“有人跟我说,女人的心很小端得再大度,私心里,自己的男人,不想跟旁的分。
”彼时,李禛刚餍足,揽着我十分放松,也乐意多说些,“况且,女色误人应付一个便够我受的,多来几个,我会短命的”我嘴快问了一句,“跟你说那话的是谢三娘子?”李禛冷了脸,没滋没味的说:“瞎叫,她是淑仪”避而不答,便是说对了。
李禛梗着脖子,给谢悄云准备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后院,最后却叫我捡了便宜皇后娘娘的茶碗空了,我端庄恭敬的把茶倒上皇后看着我,笑道:“不过月余,便换了个人似的,有些太子妃的仪态了”我心里高兴,抿唇笑了笑,“是娘娘教得好。
”皇后严厉也尽心仪态,礼仪,宫中内务,人情往来种种,凡是用得到的,皇后都事无巨细的教给我她是把我当未来的皇后来教导我只跟了她一个多月,学到的东西比十六年来女先生教我的都多我爹只得了我一个女娘,在圣旨下来之前,从没想过将我送进宫墙。
教导我也只要求知事理,明是非,只盼我一生快乐幸福我从小被娇惯着长大,这些日子跟着皇后娘娘学习,吃尽了我十六年来没吃过的苦头好几次被罚被骂,回去躲进房间偷偷哭完了,抹干眼泪,继续硬着头皮往上顶李禛碰见过一回,将我从床上扒拉起来,捏我的脸,盯着我哭红的眼睛看了半晌,“啧,哭得怪招人的,下回在床上也这么哭。
”直接把我的泪吓回去了晚上,李禛压着我作弄,叫我哭了个痛快快睡着时,听见李禛说:“累了就歇几日,我去给母后告罪,这些天不必去了”我迷迷糊糊去推他的脑袋,呢喃道:“要去的,别多事,我能……”话没说完,我便睡着了。
亏得是我有志气,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将将有了些太子妃的样子12为李禛更衣时,我想起来皇后提的事左右李禛也没娶到谢悄云,那留着干净的后院也没意思,便开口问了“殿下,皇后新提了一批秀女,你要看看吗?”李禛没应声,我抬头去瞧,却见他低着头,沉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叫我心底发凉。
良久,他开口,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你怎么说?”我垂头解开他的衣带,“殿下的后院是单薄了些”李禛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你要给我纳妾还是选妃?”我心中警铃大作李禛绝对生气了!“我没那个意思,这事还是要你做主的,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
殿下已过加冠之年,膝下还没有子嗣,这……”李禛重重拂开我的手,合上衣襟,压着脾气,慢条斯理的说:“我竟枉信了女人心小这话,我瞧着你的心,大得厉害!你若是操心我的子嗣,不如劝自己的肚子争点气”李禛捞起外袍,大步离开,房门甩的嘭嘭响。
声音震得我哆嗦了一下,垂头摸着平坦的小腹我那么努力的想做好太子妃,除了不甘心当个无知的花瓶之外,还有一层——若他日得知我不愿生育,李禛能看在我做事还算尽心的情分上,放我一马13李禛摔门而去之后,有好几天没有回过东宫。
偶有一次遇着李禛,是在皇后的未央宫李禛见我来,便冷着脸告退了错身而过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味这种梅香很特别,应加了什么特殊的香料,回味略苦我应该在哪里闻到过“太子妃?”皇后娘娘压重了声音,我回过神来,忙告了罪。
皇后问:“太子昨晚可是歇在东宫?”不知触到了哪根神经,一瞬间,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想起来了在哪里闻到过那种特殊的梅香——淑仪宫中燃的便是那香“自然”我的嘴快过了脑子,“太子自然歇在东宫”皇后审视我片刻,我不敢回避显出心虚来。
“成了,我乏了”不知是信没信,皇后显出倦怠来,由宫女扶着往屏风后面走我识趣的告退,大宫女蝉心送我出殿门时,笑着与我说:“昨日戌时,有宫娥看到殿下从兰芳殿离开,被主子杖毙了“今日主子特地问了殿下,殿下矢口否认,想来是那宫娥红口白牙,想往咱们殿下身上泼脏水。
”鼻息之间,仿佛又有梅香萦绕我心底犯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秽乱后宫是大罪,即便是太子也罪不可赦若是被坐实了,整个东宫都难逃一劫李禛,你糊涂!14当晚,皇后造访东宫,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李禛才醉醺醺被扶回来,满口胡话,六亲不认。
皇后压着怒气甩袖而去送走皇后回房,便见李禛小臂搭在眼睛上,仰面躺着,瞧着像是睡着了走到近旁,他搭在床沿的手动了,勾住了我的衣袖,一点一点的把布料往手心里攥“袁娇娇,别给我纳妾”娇娇是我的乳名,不知他从哪里得知。
李禛遮着眼睛,声音嘶哑低沉,莫名有些委屈若不是浓重的酒气中藏了一缕淡淡的梅香,我都要以为,李禛喜欢的人是我了我说:“都听殿下的”李禛像蜗牛一样吃我袖子的手僵住不动了,停了片刻,狠狠甩开我的袖子侧过身,背对我,咬牙切齿挤出来一句,“白疼你了。
”“……”15次日,李禛差人给我送来一沓书,说是史馆新修撰,吩咐我得空了看看史书从大周朝伊始修撰,最后一卷记录了去年夏天武陵郡的水患朝廷拨了三万两黄金治灾,难民却跑到了京城鸣冤当时的奏章是我爹上的天子震怒,派遣督查使邱贺云前往武陵郡查案,至今未归。
整卷书,我读了一天一夜,却不觉得困倦,甚至越读越惊心这本新修撰的史书不能见天日它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姑娘,实事求是却太不知羞依史书所讲,大周依托世家扶持建朝,天下大定之后,历代皇帝都在做一件事——打压世家。
经过世代筹谋,先帝时,皇家和世家已然能够分庭抗礼可还不够当时王,卢,谢,三家势力持平,谢氏处于末尾先帝专宠谢氏,纵容谢氏将王,卢两家挤出政坛王氏落败,卢氏急流勇退朝堂之上谢家独大先帝驾崩之前,还做了一件事,将科举的雏形设计好,等着当今圣上启动。
当今圣上用了十年,才改动了选官制度三大世家去了两家,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已经很明显了我抖着声音,高声喊:“石榴,石榴,摆棋”黑子姓谢,白子姓李从天佑元年,当今圣上登基开始下子,头开始黑子压了一半还多,渐渐的黑子一点一点被白子取代,停手之时,棋盘上黑子只剩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还是太多了丢出最后一颗黑子,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我叫来火盆,将那史书丢进去火光在我眼中跃动,此刻我是恨李禛的书送到我手上那一刻起,我就再也跑不掉了,死也要与李禛死在一起总是这样,不打招呼,蛮不讲理的拖我下水。
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愿不愿意跟他绑在一起!16许是疲劳过度,许是郁气难平,起身时,我眼前一黑,只听到石榴的惊呼,便没了意识意识回笼,朦胧中,听得有人远远的低语“太子妃思多伤神,没什么大碍只是长期服用那等虎狼之药,体虚宫寒,还需慢慢调养。
”应该是太医“虎狼之药?”李禛重复了一遍,我骤然清醒太医自知失言,连连请罪李禛多通透,默了片刻便想明白了,声音发凉,“大人说的虎狼之药,可是避子所用?”太医抖着声音说:“正是”我浑身发冷大殿里鸦雀无声,良久,李禛低低念了一句:“退下吧。
”太医被吓得失了神,竟是一动不动,伏在地上发抖李禛突然发了怒,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滚”“滚!都滚!”桌子混着茶具砸在地上,兵兵乓乓,叮叮当当,我跟着声音打了个激灵,乒乒乓乓碎掉的是我一样太医和宫女们低头屏气,匆忙退下。
殿内安静下来,李禛的影子映在屏风上,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良久,他手扶着半边脸,微微仰头,深深吐出来一口气,侧头看向屏风这头我掀开被子,在李禛走进来之前,滑下床,跪到床边视线里,李禛的靴子踩进来,目光压在我身上,重得我抬不起脊梁。
“珍珠啊,我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他声音平缓轻和,却似乎将怒压得太狠,尾调有些抖,“你可要好好说”额头贴地,我伏罪叩拜,“臣妾没什么可说的”“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炽热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用力上抬,李禛眼眶通红,“爷对你不好吗?”。
“殿下对我很好”“那你有什么不满?”“是珍珠不好,珍珠不愿意”我也红了眼睛为李禛诞下子嗣,是太子妃该做的,却不是袁二娘子想做的我本是个小女子,只因做了太子妃,才逼着自己坚强起来,把身份撑住,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
瞒着李禛和皇后喝避子汤,总心怀愧疚,提心吊胆,却固执的不想妥协如今被戳破了,倒是有种解脱的畅快若容得我选,我还是想做逗鸟游湖的袁二娘子可从一开始,李禛就没给我选择的余地但我就是想要一样是我选的,是身为袁二娘子我,愿意的。
“陛下赐婚,我不得有怨殿下心里有人,我不得有恨太子殿下圣口一开,那圣旨沉甸甸砸在我身上,自此万事不由我“我不愿意,不愿意嫁殿下,不愿意学规矩,不愿意提心吊胆,不愿意生孩子“可哪有人管我?只管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泪如雨下,泣涕横流,我哭得直哆嗦,泪沾了李禛一手李禛气得浑身发抖,连道三个好,“我竟不知,嫁与我,竟叫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松开我,立直了身子,颜色敛尽,眉眼冰冷,太子的威仪重重压下来,叫我浑身发冷“袁珍珠,你没心。
”事到如今,怎么就成了我没心?分明是你李禛霸道不讲理!17李禛的性子坏,自个儿不好过,别人也别想闲着第二天便闹到了未央宫,直言他的子嗣要打太子妃的肚子里生出来,若太子妃无子,谁都别想生孩子,便是未央宫塞过来再多的妃嫔美人也全数叫她们做了摆设。
被皇后一个茶碗砸了出来宫里开始传,太子妃天生体虚,不易有孕李禛这么一闹,我偷偷喝避子汤的事,就被掩了下来便是皇后也没有怪罪我,只拉着我骂李禛混,遇着点不顺心的便发疯之后,养身体的药就天天打未央宫送来,皇后一天有半晌都盯着我的肚子看。
看得我毛骨悚然,终于明白了李禛的恶毒心思,这招属于是借刀杀人,还兵不血刃18自从李禛来未央宫闹过一通后,皇后便不再关心李禛的去向了只专心养着我,端等着我的肚子鼓起来李禛这一手是真的脏,对着李禛我还有骨气撒撒泼,对着皇后娘娘我就只能乖乖听话。
有气都没处撒我甚至每天做梦都是李禛那张奸计得逞的脸,仰着下巴嚣张的说:“你不是不想生吗?爷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跟爷斗,弄死你”从梦中惊醒,却听殿外一阵喧嚷,不久便听到石榴焦急的声音:“娘娘,蝉心姑姑来了。
”三更半夜,未央宫来人我心头一跳,预感强烈,出事了19皇帝突袭兰芳殿,跟自己的儿子打了个照面皇后闻讯已经赶过去了,派蝉心知会我我匆匆赶去,刚到殿门口便听到李禛的声音“儿臣铁了心要强迫淑仪,她还没有反抗的胆子。
”这话听得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算是想将谢悄云摘出去,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硬气同样差点背过去的还有皇帝,抄了个茶壶就砸,抖着手指,连叫了两声“逆子”谢悄云跪在一边安静的淌泪,从始至终没说一句,默认了李禛强迫她的说辞。
李禛被砸破了头皮,淌着血跪得板儿直,摆明了,我知错,但我不改我停住脚,在殿外跪下那里头,我插不上话,进去了也没用听声音,皇帝气极,盛怒之下甚至要将李禛贬为庶人,被皇后喝止了这等皇家丑事不可传,最后,李禛被随便安了个罪名,得了一道禁足的口谕。
不知道李禛的说辞皇帝信了没有,不过谢悄云倒是平安无事,还端端正正占着淑仪的位子皇帝怒气冲冲的走了,甚至没注意到我皇后领着李禛出来时,我正扶着石榴想站起来李禛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提,叫我靠在他身上,借着力道站直。
“承奂”谢悄云追出来,攀着殿门,痴痴叫了一声李禛没搭理,脱了披风搭在我身上,问:“能走吗?”“我缓一缓”劫后余生,现在腿还发抖“不在这里缓”李禛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了,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我悄悄回望,谢悄云贴着门框滑坐在地,捂着脸,隐忍又痛苦的哽咽。
皇后立在门前,冷漠的目光打在谢悄云身上,挥手让宫女将她拖进殿中,殿门轰然合拢20李禛被禁足的第三天,我爹遇刺了,性命垂危我闹着要回娘家,李禛没拦着出宫时,他为我扶了扶步摇,缓声说:“不必忧心,袁大人吉人天相。
”沉静的眼神,去了我几分焦躁又说:“既然回去了,就多住几天,等我去接你”我猛地抬头看他这句话,意思大了他在暗示我什么?李禛摸了摸我鬓角的发,笑意浅淡,声色不动21叫李禛说对了,我爹吉人天相外面的谣言满天飞,都说我爹快不行了,而我那性命垂危的爹正窝在房间里逗鸟。
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打我爹房间出去之前,兄长把着门,严肃的看着我,“出去之后就开始哭,越悲痛越好”“……”看着我爹呲着的白牙,我真的很难哭出来22袁府最近来客很多,兄长来着不拒,引着人在茶亭喝茶任凭对方说破嘴皮子也别想叫我爹一面。
问就是重伤不愈,不便见客那些来客里,掺着几张熟面孔,应当是太子门客其中有一个叫黄江的曾是兄长好友,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我刚入东宫时他还是太子门下的一个白衣客,如今也戴了官袍我随口问兄长,他当了什么官兄长说:“户部侍郎。
”如果我每没记错,上一位户部侍郎是谢党我大致确定了一件事我那“快死”的爹,神神秘秘的兄长和古怪的李禛是一伙儿的,他们在干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这里头皇帝,谢淑仪,皇后,都扮了什么角色皇宫里头的龃龉从来不是什么密事,李禛前脚被禁足,后脚淫乱后宫的事就能传到朝臣的耳朵里。
只是顾忌皇家脸面,无人敢提面上装聋作哑,但心里都清楚——太子爷倒了谢悄云入宫之前,他爹谢眺楼就对齐王殿下态度暧昧如今李禛失势,背靠谢家的齐王成了香饽饽半数朝臣倒向齐王还有半数,举棋不定明面上,李禛色令智昏,走错了一步,把棋下死了。
可是……我盯着案上的棋盘那天心不静,摆了棋也没认真看如今重新摆上,才看清楚那些处于边缘,但关键时候能够发力的位置,都被悄悄的换上了白子从不被重视的基层开始,慢慢的换掉谢党,等到谢眺楼反应过来,已经四处受制了。
现在的局面,虽然不至于架空谢眺楼,但谢眺楼也不会好受朝堂李谢势力持平,只要一个契机就能打破平衡,存一杀一谢眺楼也不傻李禛闷声不吭把他的党羽刹掉了十之三四,谢眺楼定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很想弄死李禛但是李禛是太子,谢眺楼是外臣。
要将李禛彻底摁下去,就必须让皇帝对李禛彻底寒心我想到了谢悄云谢眺楼和李禛之间的博弈,谢悄云是否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又不傻最开始想见李禛还要绕一个大弯子,要么借我的名义,要么借皇后的名义后来是什么让谢悄云这么大胆,敢三番五次的在兰芳殿私会李禛?。
我突然想到,那天谢悄云捂着脸痛苦抖动的身躯,像一只快要碎掉的蝴蝶还有李禛的说辞他有贵为储君的骄傲,真的会去强迫一个自愿做他小妈的女人吗?最有可能的是,那是谢悄云做的局,套的就是李禛这头狼李禛被谢悄云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如果李禛是个恋爱脑,这爱情故事简直感天动地但是李禛不是谢悄云把他卖了,他一点都不意外被禁足之后也挺平静的,没发疯依我对李禛那狗性子的了解我怀疑他在憋大招而且,我还怀疑,李禛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悄云在给他下套。
23京城茶楼里,文人闲话,揪着最近发生的最大的四件事太子被禁足,武陵郡督察邱贺云失踪,刑部尚书袁大人被刺重伤和镇西将军周放回京述职周放的名字还没有从茶楼传到我的耳朵里时,他本人就已经站到我面前了那日京城落了第一场雪,周放重甲未卸,远远的站在枯焦的梧桐之下,肩上叠了一层莹白雪花。
猛一抬眼,我以为是看错了,久久不敢动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周放大步走过来,“天太凉了,快回去吧”抿了抿唇,又说:“我来找子鄞”子鄞是我兄长的字错身而过,我才晃过神来,突然抓住他披风的一角抓住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放走时,我才十二,是个无法无天的少女,追着他的马跑了三里地,被他捞到马上给送回来了彼时,我在兄长怀里挣扎,看着翻身上马的周放红了眼,恨恨的喊:“若你今日走了,明日我便嫁给京城最好的儿郎,再不跟你好了”。
周放还是走了我却后悔了,扯着兄长急急的说:“你快给他去信,说那话是我骗他的叫他万事小心,若他死在了战场上,我便一辈子不嫁,叫他落了九泉也欠我的”兄长哭笑不得,终于还是依着我去了信我等了许久,没等到周放回来,等到了圣旨一封。
如今,他是青年将军,我是东宫元妃说什么?无话可说松开手,暗红的披风从我指尖流走我说:“石榴,把伞给周将军”“不必”“下着雪呢”不等周放回答,我快步钻进院子,隐入门时回望青年将军立在雪中,垂头凝着手上的伞,久久不动。
24雪停时,兄长院里的小厮急急跑来敲门,站在外间气喘吁吁的说:“娘娘,您快去瞧瞧吧,周将军和大人打起来了,谁都拉不住”“我不去,那是他们的事”小厮急得直跺脚,“咱们大人是文人,哪里斗得过周将军,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怔怔的看着棋盘,轻声说:“总要让他泄愤不是?”又说:“放心吧,周放有分寸”由于我太相信周放的分寸,第二天兄长是拄着拐杖出门的突然有点心虚25周放的父亲周业和我爹一样,是陛下改了选官制度后的第一年,由圣上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
清白干净,最得皇帝信任这次周放回来的时间,卡得太巧了我爹遇刺,李禛被禁足,邱贺云失踪,谢眺楼和齐王得势,再加上周放回京京城这水彻底浑了风雨欲来周放回京后的第十天早晨,我爹穿戴整齐推开正院的大门,在二进门遇到同样穿戴整齐的兄长,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上朝去了。
接下的事情非常突然且迅疾谢眺楼因贪墨赈灾款,屠杀武陵郡难民,被下狱,择日处斩晚上,齐王逼宫,被太子带兵镇压,当场斩杀朝臣奉旨入宫,太子执刀而立,问了一句,谢眺楼冤枉吗?齐王得头颅还在地上,谁敢喊冤?第二日一早,推开房门,我便在院子里看见了李禛。
他看向我,浅笑道:“娇娇,我来接你了”衣摆上沾得血已经凝成了褐色,他带着一身血腥味,儒雅且客气冰冷的眼神告诉我,李禛已经气疯了26李禛一言不发,就是做汗滴在脊背上,我打了个哆嗦,李禛声线温柔,磨着我问,“娇娇,喜欢吗?”。
我咬着唇,生怕发出过分羞人的声音李禛的手绕过来,把我唇从上齿下救出来之后,也不离开,重重在我的唇上碾压“乖,喊出来”他压下身,叹了口气,轻声诱哄,“说喜欢”我淌着泪,实在没力气跟他较劲,所幸遂了他的意左右不过想听一句话,想听就说给他听。
李禛闹了一晚上,到了早晨我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李禛拍了拍我,轻声说:“睡吧,我陪着你”到了午时我才睡不下去,李禛支着头小憩,我刚睁开眼,他便也睁眼了,问我,“饿了吗?”“嗯”李禛招了招手,小黄门探身来听“备膳。
”昨日李禛扛着我回来,头开始冷得厉害,压着我作弄,半句话都不跟我说即便后来张口,也不过是磨着我要了几声“喜欢”这会儿他疯够了,才拉着我温存,“许多日不见,娇娇可有想我?”我说:“想了”李禛抿出一丝笑,抱着我往怀里拢了拢,“那便好。
”极满意似的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心怀鬼胎,同床异梦,不过如此李禛勾着我的头发,沿着手指往上绕,一直绕到指根“这次平乱周将军有功,父皇要将安乐赐给他”“是吗?”我怔了片刻,敛目说,“安乐公主才貌双全,这是周将军的福气。
”“你都知道这是他的福气,周放却不知道当场便拒了”李禛抬起我的脸,噙着笑说,“小袁大人和周放是至交,你既然明白,就叫袁大人劝劝他这是天家的抬爱,可不要太不识好歹”我顺着他的力道,吃力的抬着头,抖着唇,不敢说话。
早在昨日,李禛穿着沾血的衣服,风尘仆仆的站在我门前时我就该明白,他全知道了不管是我和周放的往事,还是我心里头的人他一清二楚可是我却猜不透李禛心思只知道他笑容完美虚伪,眼神温柔晦暗,心里头的东西,半分不露。
27李禛又送来一卷书,这次是他亲手送的自他来的,便是见不得人的我背着手说:“我不看”“随你”李禛将书卷搁在桌上,食指在书卷上点了点“你是东宫之妃,这东西本来不该给你看只是朝堂政事未必不会波及后宫,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自然会护你。
“只是我也不是万事皆知,若他日在我顾虑之外,你独自受难惟愿那时候,你不会因为一无所知而丧命”他抬眼望过来,神情威严,却比任何时候都真诚,“娇娇,我虽贵为太子,但终究也是肉体凡胎,虽然运筹帷幄,但难保万无一失。
“我自小学的便是,自己的性命,自己要有把握我希望,你也有把握”那卷书,在桌上放了一日,我终究还是看了其实我要谢谢李禛谢谢他没有让我做一个脑袋空空,穿着华丽的花瓶谢谢他愿意让我做一个脑子清醒,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子妃。
是李禛强迫我坐上这个位置,但也是他一步一步扶着我成长把所有的养料全部捧到我跟前,跟我说,你可以长大28这卷书笔墨未干,续着上回一直写到了谢眺楼被下狱,也就是昨天书是从武陵督查使邱贺云奉旨出京写起的,叙述客观。
加上我自己的见解,有些模糊的猜测被证实了,事情清楚了起来邱贺云死了死在武陵郡他到了武陵郡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武陵郡就是人间地狱,尸横遍野谢党贪污灾款,趁乱吞并土地,武陵郡半数农民沦为流民流民多则必反,自发组织了几次抗争,全部被打压下来。
邱贺云在死之前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写成文书,一式三份,分别送到皇宫,东宫和刑部送到皇宫和刑部的两份被谢眺楼截住了,好在送往东宫的,几经波折后,顺利到达字字泣血的文书扳不倒谢眺楼,要有切实的证据李禛收到文书后,责令刑部暗查的同时,又密诏处在返京述职途中的周放,改道武陵郡秘密搜集谢眺楼屠杀难民的证据。
而李禛自己,在朝堂上空前活跃,砍掉了谢党几个官员,换上自己的人,其中就有如今的户部侍郎黄江李禛蛰伏多年,如今明目张胆的跟谢眺楼打擂台,就是为了将谢眺楼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让他无暇顾及武陵郡的案子谢眺楼被逼疯了,狗急跳墙,为了将李禛拉下去想了个阴损的招数——让谢悄云为李禛编一个淫秽后宫的罪名。
这时,我爹查到谢眺楼吞并土地的证据周放那边也传来消息,事成,不日回京我爹手里有证据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谢眺楼的耳朵里已经被逼到了绝境的谢眺楼想要玉石俱焚,一边伺机杀我爹,一边怂恿齐王谋反而在周放回来之前,齐王不能反。
否则京城大乱,即便齐王逼宫失败,谢眺楼也能摘出来,仅凭贪污灾款,兼并土地还杀不了谢眺楼不能一击即杀,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谢眺楼活着,就会反扑为了稳住谢眺楼,李禛和皇帝干脆将计就计,一起陪着谢眺楼演了这出太子淫秽后宫的戏。
不久,周放带着谢眺楼杀难民的证据回来了戏唱完了,刀备好了,只等着把谢眺楼送上断头台29这里头的可怜人,一个邱贺云,一个谢悄云邱贺云死了,谢悄云没有死皇后说,李禛保了她一命“承奂虽然冷静自持却也不是无情之人,经了这一遭,却还顾念着少时情谊。
他为谢悄云求一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皇后娘娘如是说不无情吗?我又想起那日顺着殿门滑坐在地的谢悄云痛苦抖动的身躯一面是垂危的家族,一面昔日的情郎那时李禛分明知道谢悄云的难,却放任自流,将计就计,冷眼看着谢悄云在痛苦中挣扎。
抄杀谢氏全族,却留了谢悄云一命这不是有情,这是残忍不如杀了她畅快我很疑惑,问李禛,“你喜欢过谢悄云吗?”“算得上喜欢吧”李禛没有半分隐瞒,说起回忆来,也十分平静“那时候太年轻,谢悄云才貌双全,是天上的云,京城的贵女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这朵云对我全心全意,叫我十分得意那时候,爷确实有娶她的打算“不过她姓谢,父皇是断然不会让谢家人做储妃的“后来她被逼入宫,我去找她,给了她另一条路她若不入宫,我就娶她,只问她自己的意愿,旁的事情我来解决。
“爷给她选择了,可惜她不信我“自她入宫,我和她之间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把天上的云拉下来看,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谢悄云得了一个不过如此可这错,不知道要论到谁的头上“怎么突然问起她来?”李禛拨着我的头发,眯起眼睛,有些愉悦。
我实话实说,“母后说你为谢悄云求了一命”李禛扬眉,“你吃醋?”我摇了摇头,非常体贴,“殿下这么做,无可厚非”“呵”“……”30谢悄云还是死了皇后说,李禛下不了的手,应该由我来下温柔的拉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珍珠啊,你性子纯良,可纯良的人做不了皇后这手上干干净净的,压不住那不干净的位子,你压不住,后宫就乱套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任由皇后拉着走到了冷宫殿门前顿挫的琴声惊了我面前,谢悄云素衣盘坐,腿上放着一架古琴。
她旁若无人,痴迷的,麻木的用流血的指头拨动琴弦,懒得分给我们半个眼神皇后招了招手,身后冲上去两个小黄门,一左一右将毫无反抗意愿的谢悄云压在地上蝉心端上一杯鸩酒,冲我一礼,“元妃娘娘”皇后鼓励地冲我笑了一下,“去吧。
”今日天气很好,春日融融,我却从心底起了寒意皇后娘娘笑得浅,唇边的弧度似乎温柔,也似乎无情我分不清酒樽里晶莹剔透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辉,没有温度,只觉得刺眼不要不要“不要”我听见自己孱弱的声音皇后冷了声音,“你说什么?”
逼我杀人,我不要于是我整好衣裙,跪伏在地,以额触地我听见皇后沉默,听见蝉心压着猫一样的步子走远,听见谢悄云吞咽不及狼狈的咳嗽,听见痛吟,啜泣,嘶吼,手指抓地,静止不动我都听见了最后听见皇后带着她的宫人离开,留下两个小黄门窸窣的裹起谢悄云的尸体。
开始,我以为难的是嫁李禛,后来我以为难的是学规矩,再然后我以为难的是认局势,到了这时我才发觉最难的原来是扮无情做太子妃,好难我这辈子,都学不会31到东宫,正撞上回宫的李禛我眼眶一热,红了眼李禛见了,疾步走上来,“出了什么事?”。
我揪住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忍住哽咽,“对不起”谢悄云死了我就眼睁睁看着,什么都没做李禛还不知道,拍着我的背,轻声哄,“不要紧,万事有我呢”我张了张口,哽了半晌,终于说:“谢悄云,死了”李禛僵住了不动了。
我说:“李禛,你休了我吧”32我大病了一场分明正韶华,却同入暮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李禛去了一趟未央宫三天后,皇后开始吃斋礼佛,不见外客病初愈,我便到未央宫问安蝉月出来,生分又客套的行礼,“主子身体不适,元妃娘娘回吧。
”我敏感地捕捉到一丝怪异,抓住了蝉月的手腕“蝉月姑姑,出什么事了吗?”蝉月面无表情的重复,“元妃娘娘回吧”不对劲“蝉心姑姑呢?”蝉月眼眶红了,压着怨恨,终于是不忿,咬着牙说:“没了被太子殿下……杖毙了”。
耳鸣眼花,我后退一步,被石榴扶住了身子蝉月说:“主子说,该教给您的,已全数都教了往后无事,娘娘便不必来了”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狠下心脏了自己的手,蝉心就不会死对吧?我怎么就忘了,李禛不是李禛,是太子生杀在握的太子殿下啊。
33这皇宫,太冷,叫我害怕,叫我窒息我想回家吩咐人备马太慢了,我提起裙摆,朝着宫门的方向跑宫女们在后面追赶,追着叫我的名号拐过宫道,从谁的身边擦肩而过,一瞬间便被捉住了手腕我惊慌失措的抬眼,是一身官袍的周放。
宫女们哄声逼近,一声声“娘娘”仿佛是索命的魔爪我紧紧抓住周放的衣袖,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急得直跺脚“回家,周放,回家”周放凝了我片刻,看了看身后赶来的宫女,垂目看着被我攥紧的衣袖,低声说:“往前跑,宫门口有我的马,你认得我的马。
”抬眸,周放安抚一笑,“跑吧,娇娇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我重新有了力气,用尽全力往前跑身后那一声声“娘娘”被周放的脚步声尽数踩碎宫门口,有周放的马它叫小红,是我取的名字它还是个小马驹的时候,周放牵着它,驼过我许多次。
如今,它生得高大威猛,我有些不敢上马了“别怕,它也认得你”周放在我身后,距离不远不近我咬咬牙,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回头望周放立在宫门口,张了张口他说:“去吧”一瞬间,我泪流满面周放是天底下最好的周放而我没有福气,错过了天底下,最好的周放。
34我逃回了家晚上,兄长叩门,我不应,他便站在门外说话“殿下来了”我蒙在被子里,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我把他赶走了”兄长沉稳的声音传进来,一点点抚平我的恐惧“娇娇,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有我,还有爹”“一年前,兄长没有护住你,叫你受了委屈,孤身一人去了那龙潭虎穴。
往后,再不会了你进,兄长护你你退,兄长也护你”泪水打湿了被褥,终是忍不住,淘号大哭可是兄长啊,我进不了,也退不得34周放来牵马时,颧骨处有半截指长的细刀痕,还未结好痂,正新鲜我指着他的脸问,“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和太子殿下切磋了一下”周放说的风淡云轻,我听得心惊肉跳,登时便急了“你不要前途了?!”竟然找李禛打架李禛那个小心眼子,面上不显,背地里一定会给他穿小鞋周放瞧我片刻,竟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响,直笑出泪光才止住。
“十四从军征,为博功名九死一生生死一线,性命攸关时叫我活下去的是京城里头袁二娘子的一封书信”周放的目光重重压到我身上“她说我若是死了,她便一辈子不嫁,叫我落了九泉也欠她的”我浑身一震周放冷峻的脸骤然狰狞起来,“可我活着,你为何也这般不如意?”。
“袁娇娇,是我周放错过了你我不该叫你等没有娶到你,我认了“若你嫁得好便也罢了,不过剜心之痛,我周放抗得住“但你为何嫁得这般委屈,叫我又想放了你,又想夺了你”周放眯了眯眼,一身桀骜“我不惧疼,不惧死,丢个前程又有什么好怕?皇宫不适合你,若是仅丢个前程,能换你个逍遥。
周放以为可以换”放肆,狂妄,愚蠢!“滚”我指着他,指尖轻颤,眼眶酸涩,虽是呵斥,却中气不足,“滚出去”我自个儿的路,用不着搭上别人的前程去换周放甩袍就走,走出两步,又雄赳赳的转回来,到我前头,抿了抿唇,好脾气的说着气人的话。
“这事儿,我管定了”“滚!”我捡了颗石头砸过去气死我了35李禛再来接我的时候,我握住了他宽大的掌他攥住我的手拍了拍,垂眸不急不缓的说:“威慑未央宫,不是为了谢淑仪她是自作孽,母后自然杀得只是这等腌臜事,不该叫你去。
母后做事不周全,吓到你了”李禛难得解释一句他是为我出气,不是为谢悄云李禛不懂,对我来说为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句威慑未央宫,死了一个蝉心我不觉得熨帖,反而更加谨慎,一言不敢发“还有,离周放远点儿”李禛搓着我的手,语气平静过头了。
我抖了一下,李禛笑着抬眼,“怎么?冷了吗?”随手拢了拢我的衣衫36我敢肯定,我和周放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说话的内容是什么李禛一清二楚他是太子一个有脑子,有手段,耐心极好,城府颇深,肚量不大的储君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可和他相处越久,我就越害怕李禛太平静了,也太宽宏大量了分明是遇到点不顺就非要发疯的人,这次却没有为难我,也没有为难周放这根本不正常我宁愿他将心里的嫉妒,不忿,怒火发泄出来,发泄到我身上而不是闷声不吭的自己在肚子里酿毒。
他让我想到了在暗处耐心盯着猎物的蛇37周放的婚事也没再被提起夏至后,边关告急,周放奉命出征我知道这件事时,周放的战马已经出了关,奔走在茫茫黄土中我说过,李禛是个耐心极好的人他能忍周放的原因也很简单周放是良将。
边疆战事告急,朝堂官员去了大半,正是用人之际李禛不是耽于情感,不顾大局的货色不然他也做不了太子所以周放出征前,李禛还为他戴甲送行分明心怀鬼胎,却又仿佛忠臣良将38周放出征后的第二年,先帝驾崩,李禛顺利即位。
我爹封了侯,兄长升了官,居尚书皇后娘娘的蒲团从未央宫移到了极乐宫,我成了新皇后后宫无妃凡上的奏章,都被李禛拿去砸了御史的脑袋我才知道,当时皇后退隐,不是因为死了蝉心只杀一个宫女,还不值得李禛专门跑一趟那一次,李禛是去给皇后叫板的。
他直言,他的后宫不会有妃所以他未来的皇后可以干干净净他的母后也可以颐养天年了没有后宫,自然无事我做了两年皇后,李禛确实也没让我碰什么腌臜事我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未央宫,等着他来宠幸早些年喝避子汤伤了身子,即便夜夜笙歌,我的肚子也没有半分动静。
在李禛心里,这是一根刺几曾何时,他餍足后紧紧环抱我,埋在我的颈侧闷声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周放?”委屈,脆弱又无力但是我不信,他是皇帝善于伪装的上位者我说:“没有”李禛说话多是点到为止,意思我明白了,再讲也无趣。
只吻了吻我的耳垂,说:“娇娇,给我生个孩子”我默了片刻,说:“好”他说的不是问句,也没有问我意见的意思所以,应“好”还能让他顺心一点39次年春,边关大捷,周放传信不日班师李禛很高兴,赦免了一个打碎茶盏的宫女。
第二日,那宫女进了未央宫我看着她可怜的眉眼,以为又见到了谢悄云恰逢石榴捧着药进来,我睨了一眼说:“赏给她吧”小宫女瑟缩着,连连磕头,口里喊着,“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不敢什么?不敢勾引李禛,还是不敢耍心眼进未央宫。
反正都一样我安抚道:“那不是毒药,是温养身体的”总之再怎么养,我也怀不上,不如给了能怀的人小宫女还是不信,抖如糠筛罢了38宫女叫红苕李禛来未央宫,总是要遇到她的我卸下钗环,忽听身后“扑通”一声,接着是红苕抖着声音请罪的说辞。
铜镜里,李禛衣衫半解,敞开的衣襟中隐隐窥见勃发的肌肉,腹部有一道红痕,是被女人的指甲划伤的李禛随意揽住中衣,“抬起头来”红苕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张惨白的小脸,我见犹怜李禛垂目,看了片刻,低笑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喃,“还真有这般像的。
”我梳着头发,不着急起身,给他们留足了时间李禛没有责难,摆手让红苕退下,走过来弯身揽我云雨初歇后,李禛最好说话我试探道:“那个宫女,陛下若是喜欢,就纳了吧”李禛横在我腰间的手臂猝然收紧,咬牙忍怒,“爷算是明白了,爷得把心剖出来,你才会信,里头唯独装了一个袁娇娇。
”我被勒疼了,急急的拍打他的手臂,“我玩笑呢”李禛在我颈后蹭了蹭,声音暗哑,“不好笑”39红苕再也没出现我问过一句,李禛说:“不该你操心”他这么说,我就知道,红苕凶多吉少长成那个样子,赌的是李禛的情赌对了,一步登天,赌错了,尸骨无存。
很明显,有人赌错了40周放回到京城,李禛大办洗尘宴,觥筹交错,演得是君臣和宴后,周放随李禛入了宣室周放离开后,李禛砸了一地玉器他的忍耐到头了周放死的荒谬,一个出生入死的大将军没死在战场上,死在城中央那窄湖中。
捞上来时,人已经泡发了,面目全非分明是那般丰神俊朗,玉树兰芝的风流人物……听闻消息,我失手打碎一只茶盏,对着院里的秋海棠呆坐了一晌我不想哭,也没有觉得很伤心只是有种麻木的冰冷李禛追封周放为齐国公,以王室之礼厚葬,在众臣面前泣下沾襟。
我瞧着恶心恶心到没办法跟李禛上床他一碰我,我就能闻到一股尸臭味,恨不得哕出肺脏李禛越来越易怒有一次,我为躲避他的触碰,碰掉了玉箸,李禛突然踹翻了桌子,掐住我的脸,喘着粗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李禛从未在我面前这般暴怒过,即便得知我偷喝避子汤,也是对着旁人发泄了,压着怒火来与我说。
如今这般冲我发火,我竟然不觉得怕,只觉得畅快我不怕,就压了他一头“你为什么杀周放?”“他要你”李禛收紧五指,凑近我,眼角通红,有些疯魔“他要用突厥七城和我大周军队的兵符换你出宫娇娇,你说,我能怎么办?嗯?!我要怎么办!”。
“咚”的一声,我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疼痛我慢慢弓身,捂住心口好疼周放想用前途把我换出去,结果搭上了命,我却不争气的还在囹圄昏迷之前,我听到李禛仓皇的声音41秋海棠枯萎了我如是说第二日,宫人便在院子里种了几株木槿。
我却不想看,我只爱秋海棠李禛没有来过未央宫,太医却日日来最后一朵秋海棠落下时,兄长来了他弯腰抱起我,声线藏着细微的哽咽,“娇娇,兄长带你回家”我揪住他的衣襟摇头我不能走“陛下……会杀了你”“他不会”兄长斩钉截铁。
宫道宽敞寂静,越过的宫门在我身后合拢远处高台之上,立着一个孤家寡人,极目远送我知道他看我的每一眼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们的陛下啊,从此将把自己困死在牢笼里我那陛下的爱,从头到尾,都不够光明磊落作者:远山已降临
- 标签:
- 编辑:
- 相关文章
-
我应该不会爱你(我可能不会爱你小说)燃爆了
我是太子妃,但是太子不爱我。我十三岁的时候,宫中春宴,李禛压着谢悄云在假山堆里偷香,我捂着嘴躲在角落里偷看。…
-
我应该不会爱你(继兄妹言情小说 我可能不会爱你)真没想到
1、《我可能不会爱你》by 江山沧澜文案#读者总被书名骗系列#那个少女入学后,良平觉得自己着了魔,他无法控制地注视着她,冠以诚实和守…
- 万万没想到锦上添华(锦上添华鲸某)
- 三句半台词大全(敬老情深三句半台词大全)越早知道越好
- 三句半台词大全(医院三句半台词大全)越早知道越好
- 科技日报科技馆有什么用国家科技部全称
- 科教管理系统平台科技部信息中心主任天心区新兴科技产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