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板词(快板词又短又好三分钟)快来看
日本的老柴,批判一个,捧一个。
今年我的连载真是不多,以至于有的公号粉丝朋友直接问我“你今年怎么写的少了?”,如果可以找寻推托之词,我可以说是springson老叫我到上海一起听音响、看演出和喝酒吧?!哈哈,这很难当做真正的理由,眼看12月份就要过去,2024年即将来临,我想有必要把今年唯一的连载专题(
昨天有推送,今天第二条,也有推送)收个尾1. 2023年终总结今年国内的古典音乐演出市场可以说特别热闹,沉寂了3年以后,爆发式的大量音乐会让各地的爱好者们应接不暇,光我自己就在短期之内跑去上海听了三场
特别有意思的是,和国际上别的演出市场不同,来中国的俄国团很多众所周知的原因导致头两年他们这些乐团和领导者被迫站队,站错队的只能在俄罗斯国内搞音乐会去年的这个时候国内政策放开,今年果然这些俄国乐团就带着一大堆曲目来中国巡演。
最夸张的杰基耶夫和马林斯基剧院来了好几次!春天在北京最初的几场音乐会盛况空前一票难求,爱好者们和“伪爱好者们”不吝高价求票另一个引起轰动的是年过九旬的老一辈指挥家费多谢耶夫(Vladimir Fedoseyev)和他的柴可夫斯基乐团(原莫斯科广播交响乐团—Moscow Radio Symphony Orchestra)来华巡演柴可夫斯基交响曲全集,一时间我的朋友圈里面,喜欢听现场和喜欢显摆听现场的都毫不吝啬的表达了费多谢耶夫的柴可夫斯基多“有味儿”,交响乐团又是多给劲,这音乐会听值了。
偏偏springson不凑趣儿,在我们的一个小群发了一篇批评的乐评,内中言道现在俄罗斯乐团由于种种原因排练严重缺乏,现场演奏漏洞百出,费多谢耶夫因为年龄实在太大,在指挥台上仅仅能够勉强比划比划,很难谈得上领导乐队贯彻他对柴可夫斯基音乐的理解云云……
这篇在大量疯狂赞美声中出现的“不和谐乐评”,好像是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里面那个叫出“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啊!”的小孩,让本来很隆重,很辉煌的柴可夫斯基交响曲全集的中国巡演变得有了更多金钱的味道年初我在和W姐、H姐的酒桌上聊天,开了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唱片版本连载的头儿,三次连载一共推荐了7个版本的唱片,有美国人伯恩斯坦,韩国人郑明勋,还有不止一位苏联人、俄罗斯人的版本,这次我会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我们的近邻—日本,瞧瞧这个一直被我们“重视”,也一直被我们“忽视”的古典音乐市场培育出来的指挥家与乐团是如何演绎柴可夫斯基第六“悲怆”交响曲的吧。
今年2月份,朋友老黄邀请我一起在中欧北京校区做了一场电影导赏和座谈,播放的影片是日本80年代初拍摄的一部以交响乐团渡过危机为主线的《火红的第五乐章》(日本フィルハーモニー物語 炎の第五楽章)这部真人真事做蓝本的电影给当年上大学的老黄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几十年以后,他在公司年会前从中国电影资料馆租借了胶片拷贝,以《火红的第五乐章》告诉公司的年轻人什么是真正的团队精神;我自己对日本乐团和指挥家感兴趣则源自很多年前偶然开始收集的日版唱片声音完全符合我的审美,从此日益关注日本唱片市场和日本本土乐团、音乐家的演绎。
中国的交响乐团从上世纪末期开始从专业化到职业化的改革,总监负责制,演出季制度,乐团团员的高额年薪,各个声部首席和演奏家出现了大量“洋面孔”,请来的外国客座指挥等等措施,这些改变导致中国各地交响乐团的演出季曲目从以前的贝多芬第五、德沃夏克第九、勃拉姆斯第一、柴可夫斯基第六,“进化”成马勒第五、布鲁克纳第九、瓦格纳乐剧。
而日本的古典音乐界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十年左右的50年代就已经在做这些努力,如果追溯他们的起点,可能时间点还要再往前移动到1853年美国准将佩里的“黑船事件”之后的“维新”时期了无论从50年代计算的领先我们50年,还是从“明治维新”计算的领先我们100多年,日本的众多指挥家中似乎还没有谁被评论界和听众们誉为“日本的卡拉扬”或者“工藤拉杨”、“桥本拉杨”,是日本的指挥家和交响乐团根本不行吗?。
2. 西本智实/俄罗斯国立莫斯科大剧院交响乐团今天,先从批判开始这位日本指挥家在中国有不少粉丝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悲怆”(チャイコフスキー:交響曲第6番「悲愴」)指挥 西本智实(Tomomi Nishimoto)/俄罗斯国立莫斯科大剧院交响乐团(西本智実指揮ロシア・ボリショイ交響楽団)King Records2002年发行。
我们在这个完结篇里面尽量不聊或者少聊特别正经的话题,那就从日本动画片开始了日本动画片,现在叫卡通,大部分都有其漫画书原型,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被这种独特的异国文化所影响,14寸电视里面播放的《铁臂阿童木》,和我同龄女孩子们喜欢的《花仙子》,上译场配音的电影《龙子太郎》,等到上高中在书摊上买的《机器猫》、《北斗神拳》和《龙珠》,虽然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日漫和动画片的爱好者,但可以说潜移默化的影响一直存在。
成年以后偶尔看过宫崎骏的动画片,相比小时候接触少了许多,直到2007年左右,一位在京的香港发烧大哥跟我说,他太太推荐他看一部日剧,原因是剧情讲的古典音乐,于是我拿过他给我的移动硬盘,回家在电脑上开始观看这部日剧—《交响情人梦》。
今天回忆起来,这是一部披着古典音乐外衣的典型日本漫画改编作品,虚弱的故事,夸张的肢体语言,眉飞色舞的表情,无事生非的故事线推进,其实你很难对一个可以画漫画的作者有太多的苛求,不过我也通过这部日式帅哥和靓妹出演的剧集知道了其中的原型人物,我们今天第一个版本的指挥家—西本智实。
《交响情人梦》剧集中出演指挥千秋真一的演员玉木宏,甚至比原作漫画里面虚构的日本帅哥还要帅,而女指挥家西本智实,则比漫画和玉木宏更帅气了好多倍!
1970年出生在大阪的西本智实(Tomomi Nishimoto),从幼年起接受钢琴和芭蕾舞训练,在日本大学毕业后,选择到从小向往的俄罗斯继续学习音乐,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师从指挥家费多托夫(Viktor Fedotov
)和伟大的导师穆辛(Ilya Moussin)学习指挥法,在俄国期间极端严酷的训练和西本智实初期窘迫的求学生活条件,成为她自己的财富,也成为后来触动漫画家二之宫知子创作《交响情人梦》的灵感之一,每天依靠人民币十几块的生活标准,西本智实完成了大量读谱和排练,在苏联解体后的动荡时代断断续续的依靠自己打工完成了在圣彼得堡的学业,
1998年回到日本后以其“正统俄罗斯派”的教育背景逐渐获得了日本国内古典音乐界的认可,不但获得了不少执掌日本乐团的机会,也会花费大量时间回到俄罗斯和当地交响乐团合作演出以及访问日本。
大部分人知道西本智实都和我一样通过《交响情人梦》,她那种“雌雄同体”的外貌和微微偏向男性化的装扮是吸引“迷妹们”的资本,我聆听这个King Records的版本以及在视频网站观看她不同时期的柴六录像时,如果浏览留言,都会看到粉丝们对于西本智实的溢美之词,注意力集中在她如何帅,如何帅,如何帅之上,那么到底她的柴六怎么样?
2002年1月份开始,西本智实在莫斯科大剧院乐团开始担任首席指挥,这座和马林斯基剧院一样代表俄罗斯芭蕾舞最高水平的“Bolshoi”正从苏联解体后“休克疗法”造成的危机中逐渐苏醒,选择一位首席指挥,不光需要审视他的艺术水准,更重要的是他能否带来更直观的经济效益,有着俄罗斯音乐背景和日本国内迅速上升影响力的西本智实成为“最好的选择”之一。
果然,西本智实上任不久,日本国内的King Records就和乐团签订了一揽子协议,计划录制一系列的苏俄交响乐曲目,也就诞生了从这张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为开端的“通俗交响乐”录音,封面无一例外的是西本智实各种“耍酷”的照片。
听完这版柴六,首先的感受是2002年的莫斯科大剧院乐团的排练还在正常进行,无论弦乐、木管、铜管还是打击乐声部,虽然和斯维特拉诺夫麾下的苏联国家交响乐团和穆拉文斯基麾下的列宁格勒爱乐乐团不可同日而语(在苏联时代,大剧院乐团和这两支顶级交响乐团也并不止一个水准线上),还是在一定水准线上,和今天听到那些“里出外进”参差不齐的俄罗斯交响乐团相比保留了不少俄罗斯乐团特有的味道。
第一乐章:但感人至深的力量削弱到流于“表面文章”,乐章中后部的铜管乐声部表现的不错,弥补了前面的遗憾第一乐章:慢板,转不很快的快板,b小调,4/4拍,奏鸣曲式,西本智实对于第一乐章开始部分的处理,显得很不“俄罗斯”,斯维特拉诺夫和穆拉文斯基的版本,除了速度推进很快,低音弦乐声部和低音管乐声部会刻意做出强调,这种“开宗明义”的坦率在西本智实的版本中被全面弱化,低音弦乐声部的收缩让音乐的紧张感和虚空感顿减,由于序奏部分过于工整和详细,导致了第一主题出现的时候那种速度和节奏感也打了折扣。
第二主题尽管演的足够美,但感人至深的力量削弱到流于“表面文章”,乐章中后部的铜管乐声部表现的不错,弥补了前面的遗憾,也许是西本智实自己对总谱的解读和设计,第一乐章像是欧美团体和俄国乐团的嫁接,缺少了一以贯之的俄国式率真。
第二乐章:一锅“片汤儿”第二乐章:温柔的快板,三部曲式,5/4拍,柴六的第二乐章很美,但不是圆舞曲,更不是柴可夫斯基舞剧《胡桃夹子》中那首唯美的“花之圆舞曲”,西本智实的2002版忽视了第二乐章节奏上内在的动力,她带领的莫斯科大剧院乐团音色足够优美,缺乏结构和骨架,第二乐章被拆解成各个声部的群舞,这是完全错误的,即使乐队全奏时乐团的声部之间也缺少“向心力”和“凝聚力”,该热烈的没有热烈,该激动的无法激动,按照北京土话说,第二乐章是一锅“片汤儿”。
第三乐章:参差不齐下的演奏把第三乐章总谱具备的侵略性丧失殆尽第三乐章:甚活泼的快板,G大调-E大调-G大调,12/8及4/4的复合节奏谐谑曲与进行曲混合而无发展部的奏鸣曲式,第三乐章弦乐声部紧凑的开端,是检验乐团水平的一块试金石,指挥对弦乐声部弓法、句法的严格要求和训练,在穆拉文斯基的。
DG版和斯维特拉诺夫的canyon版,哪怕是费多谢耶夫更晚期的JVC原典版录音中,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这些乐团是如何训练有素,西本智实的大剧院乐团,弦乐声部完全没有任何锐度,参差不齐下的演奏把第三乐章总谱具备的侵略性丧失殆尽。
即使在第二主题的进行曲节奏,我还是觉得太软,太柔,乐团的表现真的像是没吃饱饭一样毫无生气,乐章终结的部分,乐团音量已经够大,按说不应该挑什么毛病,但你单独听听铜管,有爆裂吗?没有!打击乐声部,够果断吗?
不够!每个声部都差了一口气,结果造成了音压够强的情况,还是那么软塌塌,我应该问责于“休克疗法”吗?第四乐章:西本智实一直到五分钟左右才想起来让乐团去注意节奏的起伏和节点,但是已经晚了第四乐章:终曲,哀伤的柔版
-行板,3/4拍,自由的三段体,柴六的第四乐章是一种莫名的悲哀,演成高贵的克制或者歇斯底里的失控,在我看来都在容许范围之内,但就是不能没有“抑扬顿挫”的读谱流水账,西本智实的末乐章从一开始就犯了没有节奏感的致命错误,柴可夫斯基总谱上如同啜泣的节奏真的非常表面化,非常容易理解,即使不到位,做到一点也可以给熟悉这首乐曲的听众一个交代,西本智实一直到五分钟左右才想起来让乐团去注意节奏的起伏和节点,但是已经晚了,像烹饪一道菜肴,一个步骤的失误决定了上桌的不可能是珍馐美味。
为了评论西本智实这版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我翻阅了不少她在流媒体上的录音专辑,也在视频网站看了一些她的交响曲录像,怎么说呢,如果按照偶像艺人来要求,西本智实完全合格,有一个乐团指挥的基本素养,手势清晰,没有太过于琐碎的动作,台风也干净漂亮,按照指挥家要求,与同为女性的澳大利亚指挥家西蒙娜 杨(
Simone Young)、美国指挥家阿尔索普(Marin Alsop)、加拿大指挥家汉尼根(Barbara Hannigan)对照,西本智实还是过于女性化,这不是单指她的外貌和装扮,指挥台上依然是男性的天下,就像中国京剧的须生行当,也有孟小冬曾经“来过”,女指挥家要想真正掌控一支二流以上的交响乐团,在工作中必须完全“男性化”,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为顶级交响乐和歌剧指挥,西本智实的传说还是回归到《交响情人梦》中吧。
3.朝比奈隆/大阪爱乐乐团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悲怆”(チャイコフスキ-:交響曲第6番 ロ短調 作品74「悲愴」)指挥 朝比奈隆/大阪爱乐乐团(朝比奈隆 / 大阪フィルハーモニー交響楽団)CANYON公司2002年发行,EXTON公司2023年12月双SACD重新发行
我姥姥的父亲据说曾经持有英国护照,他是一个从南亚某地因为丢了给主人放的羊而被迫逃跑来到中国的穆斯林,具体来自阿富汗、还是当时没有分治的印度,已经没人说得清,那本传说中的护照在上世纪某个特殊时期害怕担上“里通外国”的嫌疑,
被我的舅姥姥,也就是他的儿媳妇乘人不备扔进厕所销毁的无影无踪这个血缘延续到今天,除了造成我和我姐姐皮肤比一般国人黑了不少以外,就是家里从小喜欢吃咖喱食品,据说这也是继承了我这位太姥爷的饮食习惯,所以当我第一次吃到日本式的那种以甜味为主,不怎么辣,但是能把一整盘饭都干掉的咖喱饭的时候,我真的不认为这种和我从小吃的咖喱粉或者油咖喱是一样的东西。
随着日式快餐和盒装咖喱块的日渐普及,各种辣度的日式咖喱(其实一点不辣,最辣的我也不觉得辣)成为解决一餐的选择之一日本吃咖喱的历史从明治维新开始,完全照搬自英国的海军,从建立伊始就“一丝不苟”完全按照英国海军的操典,甚至于下午茶也包括在内,至于军舰上食堂的伙食,自然也有英国海军从印度殖民地学习来的咖喱羊肉。
说到咖喱羊肉,我忽然又想起来小时候最喜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之一篇“银色白额马”,犯罪的驯马师为了麻醉看守马厩的小马倌,特意安排作案当天晚餐是咖喱羊肉,用来掩盖迷醉剂的刺鼻气味。
从这个故事里面不难想象出,日本海军军官面对又刺激又膻气的一盘咖喱羊肉是如何难以下咽的吧,喜欢全盘照搬又喜欢动脑子的日本厨师们不断想办法改进这种完全无法接受的大英帝国“美食”,把羊肉换成牛肉、鸡肉、猪肉试试?
减少原始配方咖喱的辣度,放点酱油试试呢,再调味甜一些,多放点蔬菜进去一起煮,爱吃米饭,那就盖在饭上一起吃吧!明治维新的历史,今天看来至少从开始用了不少“笨办法”,那就是“拿来主义”,不管适合不适合,反正就不走样的执行,古典音乐也是如此。
日本明治维新开始后,古典音乐崇拜的对象无疑和崇拜海军强国英国一样,应该是当时全世界最领先也是最有成就的,那么除了巴赫和贝多芬的故乡—普鲁士德国之外别无他选。
出生在1886年的日本作曲家、指挥家山田耕筰(1886年6月9日一1965年12月29日)20世纪初随着大批青年知识分子远赴海外留学,做为日本第一批接受西方音乐高等教育的日本音乐家,进入德国柏林艺术大学(Universität der Künste Berlin)作曲部,追随作曲家马克思 布鲁赫(Max·Christian·Friedrich·Bruch)学习,归国后再次赴美留学,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指挥演出了自己的作品,1920年回到日本,不但首演了多部德奥古典音乐作品,而且创建了日本交响乐协会(现NHK交响乐协会),
从第一代音乐家开始,德奥古典音乐在日本的乐坛上就占据了不可撼动的位置,职业音乐家也好,普通爱好者也好,崇拜德奥曲目,崇拜德奥乐团,崇拜德奥音乐家,以及崇拜能把德奥作品做“神演”日本人,我们推荐的这个版本的指挥家朝比奈隆(Takashi Asahina),就是这样一位能把德奥音乐演成“神一般存在”的人。
2001年去世的朝比奈隆,1908年出生在东京,从小喜欢体育又热爱音乐的他,接受高等教育时还是选择了京都大学的法学部和文学部哲学科,毕业后在函馆铁路公司工作两年,1936年开始了他漫长的交响乐指挥生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朝比奈隆参与了把关西广播交响乐团改组为关西交响乐团的工作,在1960年改名为大阪爱乐乐团(Osaka Philharmonic Orchestra),并且自己终生担任乐团的首席指挥和音乐总监,经过他50年的不断磨砺,基础非常薄弱的地区性小型广播乐团最终成为和NHK交响乐团、东京都交响乐他、东京交响乐团、日本爱乐乐团等东京地区日本顶级乐团的分庭抗礼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朝比奈隆从来没有在欧洲留学的经历,但是他最擅长的曲目却是贝多芬、勃拉姆斯、布鲁克纳和马勒的几乎全部交响曲,比如他前后的7套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录音,还有1975年朝比奈隆率领大阪爱乐乐团远赴奥地利,在布鲁克纳生前工作和死后埋骨的圣弗洛里安教堂的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录音等等,这些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的业绩,注定了他终会成为一位历史性的指挥家,
除了“顶级”德奥古典曲目,柴可夫斯基的晚期交响曲,第四到第六交响曲,也是朝比奈隆一生热爱的“通俗曲目”,这组曲目应该受益于他青年时期跟随的一位因为十月革命流亡日本的俄罗斯音乐家梅特尔(Emmanuel Metter)。
朝比奈隆(Takashi Asahina)晚年的柴可夫斯基第四到第六交响曲录音有两个版本,一次是1990年为纪念柴可夫斯基150岁冥寿的现场录音,时年指挥家82岁,而今天推荐的版本是1997年2月13号在大阪节日音乐厅(festival hall)的现场录音,末乐章结束后保留了现场的欢呼和长时间鼓掌,时年指挥家已经89岁高龄。
推荐理由一:终结部的舒缓和从容丝毫不让我听过最伟大的版本第一乐章:慢板,转不很快的快板,b小调,4/4拍,奏鸣曲式,朝比奈隆第一乐章的序奏部分就营造出阴郁而完全不确定的犹疑,低音弦乐声部轻声而有力的衬托下,低音木管乐的旋律是清晰的,虽然要表现的情绪是那么低沉,但大阪爱乐乐团木管声部的呼吸之声仿佛就是在你耳边愁叹的好友一般让人产生出眷顾之情。
第一主题出现前几种乐器不时闪现的轮奏,为主题做好了铺垫,第一主题被朝比奈隆演绎的精致准确,第二主题的美丽和抒情也就成为感情堆积的必然产物,乐章进行到中部时,大阪爱乐乐团爆发出的力量虽然没有近些年的东京都交响乐团或者诺特麾下的东京交响乐团那么强烈,但是整体的气势依然足够,终结部的舒缓和从容丝毫不让我听过最伟大的版本。
推荐理由二:是俄罗斯的舞蹈,艰难又憨实的农夫之舞第二乐章:温柔的快板,三部曲式,5/4拍,朝比奈隆为第二乐章铺陈出黄金般的底色,这马上让我想到他的布鲁克纳交响曲的慢乐章,大阪爱乐乐团的弦乐和管乐声部同样厚重,也同样具有如水的“流动性”,很容易被演出“圆舞曲”的这个乐章,在朝比奈隆的指挥棒下既能沉稳的站在大地之上,也能合着固定节奏缓慢的旋转,但这种旋转并非维也纳宫廷的施特劳斯式“轻歌曼舞”,是俄罗斯的舞蹈,艰难又憨实的农夫之舞。
推荐理由三:训练有素的弦乐,“稳准狠”的打击乐,都为铜管和木管声部做了强有力的后盾第三乐章:甚活泼的快板,G大调-E大调-G大调,12/8及4/4的复合节奏,这个谐谑曲和进行曲混合的乐章中,大阪爱乐乐团固然没有斯维特拉诺夫的苏联国家交响乐团那么震天动地的铜管声部,朝比奈隆还是有办法让这个乐章演的非常炽烈和灼热,训练有素的弦乐,“稳准狠”的打击乐,都为铜管和木管声部做了强有力的后盾,尤其是乐章最末尾进行曲节奏下乐团的全奏,即使是流媒体环境下的重播,我还是能感到现场气氛的白热化。
推荐理由四:朝比奈隆对这种俄罗斯乐团最擅长的“把戏”近乎“神还原”第四乐章:终曲,哀伤的柔版-行板,3/4拍,自由的三段体,朝比奈隆的末乐章,更多的是在强调疑问句以及宿命的无力,相比第一乐章,铜管声部的状态更加稳定,第四乐章中后部的完全无所顾忌,犹如一个醉汉疯人的喊叫,朝比奈隆对这种俄罗斯乐团最擅长的“把戏”近乎“神还原”,如果你有兴趣对比一些俄国乐团的录音,你会发现,很少能有外国乐团和指挥家把“俄罗斯味道”这么自然的涂抹在身上。
1997年的现场录音版本,其实已经可以听出来九十大几岁的指挥家平时很难有精力给乐团做长时间的排练,乐团各个声部的状态明显比以前正规录音棚的商业录音差,四个乐章中多处演奏有瑕疵,然而这可能就是现场的魅力所在,不同于朝比奈隆在德奥古典音乐上一贯的严谨,情绪化的柴可夫斯基,深沉呼吸下89岁老人的绝响!
下次,终结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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