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不会爱你(我可能不会爱你小说)奔走相告
图文来源网络,如侵告知立删。第一章 他嫌我脏 结婚纪念日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做好饭等沈牧下班回家。 晚上九点,我没等到他回来,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图文来源网络,如侵告知立删第一章 他嫌我脏 结婚纪念日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做好饭等沈牧下班回家 晚上九点,我没等到他回来,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嫂子,牧哥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我顾不得一桌凉透的饭菜,连忙起身往外跑。
星城医院 我心急如焚地赶到急诊科,一个个病房找过去,终于在走廊尽头的隔间找到了沈牧 他坐在病床上,衣服染着斑驳血迹,脸颊上也有几道明显刮擦 我有晕血症,沈牧的血让我心悸 「沈牧...」我哑着声音刚要进去,却看到病床另一侧还坐着沈晓。
她的手,正被沈牧紧紧攥在手心 我看着这一幕,未尽的话如倒刺般卡在了喉咙 这时,沈牧看到了门口的我 他脸色微变,收回了握住沈晓的手:「你来干什么?」 我蜷拢手指,感觉说什么都如鲠在喉:「听说你出车祸了,我不放心。
」 「死不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牧冷冷回应着我,神色比刚才薄凉了几分 我呼吸一滞,脸色也跟着发白 我的关心,在他眼里或许是打扰 【嫂子,都是我不好,害得牧哥没能稳住方向盘】 沈晓站了起来,做错事一般怯懦地低着头小声啜泣。
【要不是我弯腰去捡东西,牧哥也不至于分心...】 沈牧出声打断了她继续往下说 【你身上还有伤,少说两句】 他对沈晓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却如冰渣一般字字扎进我心底 沈晓软糯糯地对着他撒娇:「我得说清楚,不然嫂子会误会的。
」 「不用管她」 沈牧看向沈晓,眉眼间尽是宠溺 我心口好像被什么钝器猛地戳了一下,连带着身形都晃动着站不稳 沈晓被医生叫去里间做下一步检查,沈牧埋头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擦伤 我深吸一口气,敛去刚才的酸涩,默默朝他走去。
【我来帮你...】 但我的手还没碰到沈牧的衣角,便被他避开 「不用」沈牧的嗓音透着疏离 我停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几分,忍不住问他:「她能碰你,我就不能吗?」 「她和你不一样」 沈牧的回答,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我。
我想,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女人 结婚六年了,连自己老公的手都没碰过 带着不甘,我生平第一次强硬地拉住了沈牧的胳膊 一瞬间,我掌心沾满了血渍,扑鼻的铁锈气息让我近乎窒息 沈牧脸色一沉,一把甩开我。
【脏!】 短短一个字,如匕首一般在我心底刺出一个血窟窿 是我忘了,他嫌我脏第二章 睡了我的床 从结婚第一天开始,沈牧就要求我和他保持距离 不要碰他衣服,不能进他房间 「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 「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人也一样」 沈牧这番话,是在敲打我 和他结婚前,我曾被人退婚 有人背地里嘲笑沈牧是接盘侠,说我是二手货 虽然我做了婚检自证清白,但在他眼中依旧是抹不去的污点。
我没有心思再继续关心沈牧的伤情,仓皇转身离开了医院 回了家,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我蜷缩在沙发上掩面痛哭 哭着哭着,鼻血也跟着一块流了出来 我趔趄跑去洗手间,闭上眼睛用冷水冲着鼻子 白·皙的陶瓷洗漱盆灌满了鲜红的血水,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沈牧的血,我不怕 但眼前自己的血,却让我近乎休克 顾医生曾提醒过我,要是血流不止,就必须去医院复查 我努力克服对血液的恐慌,掏出手机拨打了顾医生的电话 中心医院,急诊室 顾医生面色凝重地将一叠检查单摆在了诊桌上。
【尽快住院先做手术再做化疗,不能再拖了】 密密麻麻的化验数字我没有去看,唯有诊断单上的「晚期」二字,在我心底击了鼓 「我还能活多久?」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顾医生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框:「放任不管的话,最多三个月。
」 三个月... 我的心脏停跳了一瞬,四肢被刺骨的凉意蔓延 我不想死,因为我还没有被爱过 从十六岁开始,我努力爱了一个人十年,但却没有换来他对我一丝一毫的喜欢 这不公平 我想知道双向奔赴的爱,是什么滋味。
我想要沈牧爱我,哪怕一天也可以 「顾医生,我治」我哽咽着和顾医生约了住院登记信息 对爱的卑微祈盼,让我有对生的无比渴求 【手术和化疗都需要家属签字,明天让你老公一起来】 顾医生一句话,让我僵在原地。
让沈牧来签字?他连我生病的事情都不愿相信,怎么可能会来? 这种家丑,我没好意思让顾医生知晓,含糊点了点头便离开 夜色漆黑,街头冷清 我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走着,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桥下,一个举着「寻亲启事」牌子的憔悴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姑娘,你有没有见过我女儿?她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女人问向我 我晃了晃神,轻轻摇头 女人神色黯淡,但还是继续问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妈妈会担心的」 妈妈... 我喃喃唤出这个生疏的称谓,心底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五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和妹妹姜莹去游乐场玩 坐上旋转木马时,她带着姜莹去上厕所,要我在那里等她们 我坐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等到她们回来接我 我是被妈妈扔掉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我在天桥下陪着这个可怜的母亲坐了一夜,初秋的夜风吹走了满心的燥热,却吹不散一丝苦涩。
清晨,我回了家 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沈牧,我愣住了 我刚要说话,却看到卧室里走出一个女人 她穿着我的睡衣和拖鞋,睡了我的床第三章 野男人 沈晓看到了门口的我,神色有些闪烁 沈牧从沙发上起身,站在了我和沈晓之间。
【昨晚晓晓不想回家,所以带她住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竭力稳住嗓音中的颤抖:「为什么不睡客房?」 沈晓从沈牧背后走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模样 「嫂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牧哥的气」 「客房窗户太小,我睡得闷,所以牧哥才让我睡你们婚房...」
我不想听沈晓说话,只想让沈牧给我个解释 他在外面对沈晓有多好,都跟我无关 因为他们是兄妹 可在家里,他们的兄妹情深却是我心底的一根刺 谁家妹妹,会在哥哥结婚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哥哥新婚夜抛下妻子去陪她?。
除了沈晓,没有其他人 我没给沈晓好脸色,沈牧也不打算给我好脸色 他无视我的质问,让沈晓去换衣服,随即转身往玄关方向走 沈牧经过我身边时,撞落了我手里的药袋 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滚落在地上,停在了他的鞋边。
沈牧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脚踢开 【是药三分毒,吃这么多不怕死吗?】 我听着他的话,胸口疼得像是烈火在灼烧 我是因为怕死,才吃这么多药啊 可他却觉得,我是为了装病 【我昨天晚上...】 我刚要说话,沈晓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旁若无人地挽上沈牧的胳膊,亲昵地撒娇:「牧哥不要皱眉头,晓晓不喜欢」 「好,听你的」 沈牧带着沈晓离开,我的情绪也瞬间决堤 我把沈晓穿过的睡衣和鞋子、床上的四件套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我的东西,被不相干的人碰过,我也嫌脏。
一想到我昨天我整宿没回家,沈牧却不闻不问……反而带着沈晓睡在了家里,我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隐忍和付出仿佛喂了狗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傍晚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沈牧的母亲,还有沈晓。
【妈】 沈母嫌弃地撇了我一眼:「占着鸡窝不下蛋,你还有脸叫我妈?」 看着一旁耀武扬威的沈晓,我意识到她们此次来意不善 沈母自顾自走了进来,环顾了一圈家里 【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家,去找哪个野男人了?】。
听着她对我的质问,我只觉无比荒唐 我还没说话,旁边的沈晓抢先开口:「说不定有误会,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能有什么误会?她以前就是名声不好才被人退婚!要不是沈牧他爸欠着姜家那屁点大的恩情,至于让她进家门吗!」。
沈母嗤之以鼻,把我从头到脚贬低了一翻,连带着我家里人也跟着一块儿鄙夷 恩情...我晃了晃神 十多年前,我爸为了救沈牧的爸爸意外去世 人死了,在他们眼里却只是屁大点的恩情 何其讽刺! 「沈牧知道你们来找我吗?」我忍着没有和她们对峙。
沈晓挑了挑眉:「牧哥昨天晚上为了照顾我没睡好,现在在我家休息」 说完她又顿了顿,颇有深意地看向我 【嫂子,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我蜷了蜷手心,没有说话 这时,沈母却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这有什么,你可是阿姨从小就认定的儿媳妇。
】 一句话,让我五雷轰顶 沈晓看到了我震惊的神色,扬着红唇走到我身边低语第四章 我快要死了 「沈太太的位置,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但没关系,是我的,终究会回到我手里」 猝不及防的真相,让我难以消化。
从前让我恶心的兄妹情深,现在却成了青梅竹马的真爱 原来,我是多余的存在 作为妻子,我是我丈夫感情中的第三者 多荒唐,多可笑! 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沈牧的爱,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母警告了我一番,要是肚子还没动静就早点主动离婚,不要再用那点恩情道德绑架沈牧。
说完,她和沈晓便一起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沈牧不碰我,我肚子要怎么才能有动静? 更何况现在我的身体状况... 想到这里,我无力地蜷紧了手指 就好像溺水之人,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救命浮木时那般绝望。
夜深 沈牧回了家 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没有烟酒味,只有女人香 看到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如石像般的我,他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装神弄鬼吓谁呢?】 我晃了晃神,用指甲掐着掌心,尽量让自己稳住情绪 「沈牧,我病了。
」 「我快要死了」 我想将一切都告诉他 沈牧在门口顿了片刻,神色复杂 【明天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我不想丧偶】 我心头一窒,细密连绵的疼意让我差点直不起腰 这个男人,从来都知道如何用一句话直戳戳插·进我的心脏。
头昏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 我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回应他 「想离婚,那就先履行你做为丈夫的义务」 「结婚六年老婆还是处,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说真的,我不想和沈牧有什么纠缠 但他中伤我,我也想恶心他。
反正他的洁癖,从来都是针对我 沈牧脸色愈发阴沉,一步步朝我走来 【以死相逼,这又是你的新手段?】 我笑了笑,嗓音很是空洞:「你不是怕丧偶吗?陪我睡一晚,明天各奔东西」 我在赌 赌沈牧会做何选择。
周遭的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也听到了沈牧沉重的呼吸声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我有一臂的距离 「你想好了?」他的语气中,有着我揣摩不透的情绪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能想好什么? 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只想抓住眼前触手可得的东西 沈牧的爱,我得不到 那他的人,我至少该拥有一次 一次就好,就当给这段六年婚姻一个交代 沈牧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起身要走。
我的心跳漏了一瞬,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 【沈牧!】 他宁愿让户口页钉上「丧偶」二字,也不愿意碰我吗?! 我想骂他混蛋,我想求他留下 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 沈牧不知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还是怎么的。
他停了下来,深深看了我一眼 随即,他抬手摁掉了墙壁上的灯开关 客厅内,一片漆黑第五章 他只是怕丧偶 我听到了沈牧的声音 轻飘的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错愕不已,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我帮你脱?」沈牧又说了话。
我回过神,摸索着碰到沙发的扶手,缓缓支撑住身体 【为什么要关灯?】 纵使窗外有万家灯火的余光照射进来,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沈牧再次朝我走来,步子一声比一声沉重 【看不到脸,谁都一样】 我的心再次被利刃挖了个洞,甚至快要裂成两半了。
血淋淋地摊在他面前,一次次受着他的凌·辱 沈牧见我没动静,伸手扯我的衣服,动作粗鲁而又不耐烦 我气得说不出话,呼吸也跟着一喘一喘 「这就动·情了?」沈牧讥讽 一阵头昏目眩,我两腿发软直直往后栽倒。
沈牧却以为是我主动躺下,顺势将我压在沙发上 【还以为你有多纯情,欲擒故纵的花样倒是懂挺多】 我再也受不了了,所有隐忍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我一巴掌甩向沈牧 啪!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升温的暧昧。
「别碰我」我的声音在发抖 沈牧顿住了动作,支撑着双臂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我刚要说话,就感觉鼻翼下一股暖流在缓缓往外流淌 又流鼻血了... 我对着沈牧说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
【我嫌你脏】 沈牧明显错愕,随即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疯!】 他恼羞成怒,一把摁开沙发旁落地灯的开关 刺眼的亮光冲散了一室的黑暗,也照见了我脸上的血 我抬手挡住一脸的狼狈,但还是有血顺着指缝流出。
沈牧眼底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惊愕 【怎么回事?】 他拿纸巾给我擦血,但用了半包纸,却还是血流不止 我不敢去看那些血纸,尽量靠眼前这个男人来转移自己对血的恐慌和排斥 沈牧又端来一盆冷水,用毛巾沾湿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但流出的鼻血,把整盆水都染成了红色 【你到底怎么了!】 沈牧慌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他是在担心我吗? 不 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在回答着我——— 【他只是怕丧偶】 我自嘲一笑,驱散那涌上心头的杂念。
我起身拿出药箱,从里面找到止血棉球塞进鼻子里……随即又熟稔地拿出一堆药瓶,杂七杂八倒了十几粒在掌心,然后直接吞下 吃了药,血止住了 原本头昏目眩的我,也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 我起身去厕所洗了脸,漱了口,再换了一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我进了房间准备休息 沈牧却在这时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眼底的情绪在翻涌起伏 【去医院】 我躺了下来,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我已经吃了药】 经历刚才的一遭,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和沈牧折腾了。
「流那么多血,吃点药就不用看医生了?」 「起来跟我走」 沈牧不由分说,就要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他这么一拉扯,我觉得脑袋又荡成了糊浆 「沈牧」 「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医院好吗?」 明天我就要去住院了,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不知是今天的我太反常,还是刚才打破禁忌和我有了肢体接触,让沈牧变得反常 他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柔地帮我捏紧了被角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淌落 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幕,竟在这一夜唾手可得 可是,我们之间横隔了一个沈晓。
这段婚姻,不过是他们真爱路上的绊脚石 我想,我该放手给他自由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缠不休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环了过来,将我揽至怀中 我浑身僵住 沈牧的声音从我颈脖处低沉传来———第六章 最后一次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沈牧炙热的呼吸从我的颈后传来,一点点喷洒浸润我冰凉的肌肤 结婚六年,他从未在这张床上和我同床共枕 现在他不仅睡了,还抱住了我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抱着的是一件易碎的陶瓷娃娃。
而我,像做梦一样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我的美梦 沈晓哭哭啼啼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出 沈牧蹭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不怕,我马上来】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 沈牧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准备走,后知后觉又看了眼还在床上的我。
【晓晓家里有老鼠,我得过去一趟】 我攥紧床单,指尖的凉意一点点蔓延到心脏 梦醒了,所有的痴心妄想都破碎了 【沈牧】 我最后一次叫住了他 「什么事?」沈牧已经心不在焉 我扬起自己苍白的脸,对着他一字一顿:「明天早上八点半,民政局见。
」 沈牧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看着我 【你不是要去医院吗?】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 我准时在民政局门口等,但等来的人却不是沈牧 沈晓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红本递给我 【牧哥没时间,让我来替他离婚。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掺和的还真多」 沈晓不以为然,故意对我秀出她左手无名指上新戴的钻戒 【等你们婚一离,我就能转正了】 她像只孔雀一样对我炫耀,可我实在只觉乏味 这么多年,沈晓都很乖巧地演好妹妹的角色,怎么突然就不愿意继续演了呢?
我虽不解,但也不愿去探究 【离婚必须本人亲自办理,你替不了他】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沈牧打电话,沈晓却突然变脸直接将我的手机打落至地 啪! 手机屏幕瞬间碎裂成了蜘蛛网,直接黑屏 【想和牧哥见面,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晓双手抱臂,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当年妈妈不要你了,现在牧哥也不要你了」 「姜玥,从小你就抢我的东西,现在该是我一样一样拿回来的时候了」 我听着沈晓的话,有错愕有震惊 我妈不要我的事,就连沈牧都不知道,沈晓怎么会知道?。
从小抢她东西?可我是在和沈牧结婚后才认识她的 「你把话说清楚」我心跳得压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沈晓抿着红唇,宛如一个胜利者走到我身边 她侧着头,在我耳畔低语 「姐姐,我是姜莹啊」 「当年在游乐场,是我让妈妈把你扔掉的。
」第七章 小时候的我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真切,但是拼凑在一起却让我觉得陌生 姜莹... 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可眼下,她却从沈晓的嘴里出来 她说,她是姜莹 可她明明是沈晓啊 「你调查过我的过去?」我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向她。
沈晓轻蔑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说这样一句话 「你只比我早出生18分钟,我就必须得叫你姐姐」 「别人家都是姐姐让着妹妹,只有我做什么都得让着你这个姐姐,就因为你从小体弱多病」 「我常常在想,姐姐身体既然不好,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
沈晓一句一句缓缓道出过往的陈年旧事,我的脸色也一寸一寸地发白 我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嘴脸,找不出曾经的影子 那个时候太小了,根本没有太多印象,脑海里残存的也只有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 我根本就忘了姜莹到底长什么模样,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她经常故意弄坏我的玩具,甚至有一个下雪天故意将我关在门外,冻得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说胡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死,但我却挺了过来 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姜莹对我说——— 【你还活过来干什么?爸爸妈妈都不喜欢你,你就应该直接死掉!】 后来,爸爸妈妈闹离婚 他们争着抢着都是要姜莹的抚养权 没人要我。
最后妈妈为了夺得姜莹,只能说两个女儿她都要 法院将我和姜莹都判给了妈妈 宣布结果的那天,妈妈带着我和姜莹去游乐场庆祝 我坐在旋转木马上,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等着妈妈来接我回家 旋转木马转一圈回到的是终点,我转一圈回来却是无尽的深渊。
我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回应我的,只有寂静如地狱的漆黑夜幕 恐慌,害怕,饥寒交迫让我直接惊吓过度,昏倒在了游乐场 再醒来,好心人将我送进了医院 可是没有家人,没人给我支付后续的医药费。
我记不住爸爸妈妈的手机号码,只能勉强说出小区大概住址 三天后,警察叔叔帮我找到了爸爸 爸爸来医院看了我,但他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将我丢给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带 再后来,爸爸出事,十六岁的我第一次见到沈牧。
一眼,误终生 收回杂乱的记忆,我看向眼前耀武扬威的沈晓,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双胞胎不一般都是长得相似吗? 可眼前的沈晓,和我没有半点相像 【你真的是姜莹?】 纵使她说出了那么多小时候的事,可我却不愿相信一个曾是沈牧妹妹的人,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我的妹妹。
沈晓扯嘴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很荒谬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甩在了我脸上 【看清楚,这是在游乐场,妈妈给我们拍的合照】 我看向照片,是一张两个小女孩在旋转木马前的合影 其中一个女孩笑靥如花,明眸皓齿。
另一个女孩,脸上被戳了无数针眼,已经看不清容貌 只能依稀瞧见她抿紧的小嘴巴,透着紧张和拘谨 我的脸色唰地惨白 那个女孩,就是小时候的我啊第八章 这个世界没人喜欢你 指尖的凉意,唰地一下冲进了我的心脏,再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的身体,在发抖 【妈妈她现在在哪里?】 我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第一个问出的问题竟然是这个,我自己也没料到 有些时候,总有些话不会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想知道?求我啊】 沈晓笑盈盈看着我,说出的话却透着沁肤的恶毒之感。
我看着她,感受不到一丁点儿血脉相连的亲情 都说双胞胎会心有灵犀感情更深,但在子·宫里的时候,两个胎儿为了争夺养分又何尝没有打架争地盘?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 孕妈子·宫营养不够,两个胎儿为了争夺养分……一个胎儿直接将另一个胎儿当成营养品「吃」掉了。
明明是最亲情的人,最终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你死我活 【沈晓】 我不愿喊她姜莹 因为那个名字在我生命里已经是过去式 现在在我生活中掀起风浪的,是这个叫沈晓的人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到底什么目的?】。
直觉告诉我,沈晓这会儿来民政局找我,不是单纯替沈牧离婚 毕竟离婚之事不能假手于人,这种浅显的道理沈牧不可能不知道 「目的?」沈晓冷笑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无非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毕竟你从小就赢不了我。
」 她说到这儿又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旧事 片刻,她又凑到我身侧来低语 「妈妈说之前刚出生时,我就比你重了足足一斤半,而你因为营养不良送进了保温箱」 「姜玥,你在妈妈肚子里就抢不赢我,识相点就自己主动离开牧哥。
」 「要是我真来抢,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晓的话带着刺骨的威胁,但此刻我的心情不是害怕,而是匪夷所思 为什么要我主动离开沈牧?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可控的事情吗? 明明就在昨天,她和沈牧已经约好了今天要来民政局离婚。
这会儿沈牧要是来了,离婚证早就到手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碎裂的手机,发现只是屏幕碎裂,里面勉强还能用 沈晓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她本想直接甩到地上羞辱我……但似乎是看到周围有人看着她,又只能塞进我手里。
「这算是给你修理手机的钱」 「等你离开沈牧,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我看向沈晓,对于让我赶紧离开沈牧这件事,她似乎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是不是沈牧突然不想离婚了,所以你才来找我?】 我只是随口猜测,但沈晓却变了脸。
她眼底有慌张有闪烁,但转身又变成了愤怒 「要不是牧哥的爸爸逼他以结婚的名义照顾你,你以为他想接手要你这个二手货?」 「没有男人愿意接受这种耻辱,就是因为你的存在,牧哥在他朋友面前从来都抬不起头!」。
「我和妈妈早就当你冻死在了小时候扔掉你的那个游乐场里,永远都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姜玥,赶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你!」 沈晓说话,就率先转身离开了民政局大厅 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却无比冷静。
我滑动碎裂的屏幕,将刚才暗中打开的录音关闭 沈晓说的话,我一字不漏全都录了下来第九章 遗言 随即,我数着她给我的钱 一张,两张...一共十张 沈晓还真是大方,想用一千块钱打发我 我有自己的工作收入,还有爸爸留下的遗产,爷爷奶奶给我的存款。
和沈牧结婚这些年,他虽然对我不理不睬,但每个月都会往我银行卡里转十万生活费 我从来都不缺钱 我缺的是爱,和一具健康的身体 婚没离成,但医院还是要去 和顾医生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没有时间再去修理店换手机屏幕,只能匆匆前往中心医院。
顾医生推了一上午的坐诊,早已在等我 【你老公怎么没和你一起?】 顾医生看着我孤身一人,皱眉问道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住院单我自己签字就行,不麻烦他了」 「这怎么行?住院事小,手术事大,并且你还要化疗,身边必须有人照顾。
」 顾医生不同意我的安排,执意要我来个家人 眼下,除了沈牧和我在法律层面上有关系,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当着顾医生的面,我只能拨打沈牧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我打开扬声器,让顾医生听到这冰冷的机械女声。
顾医生眉头紧锁 我又调出沈牧的微信,准备给他拨打语音电话 【对不起,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信息...】 我笑出了声,心底却是冷彻骨的寒凉 这就是昨天晚上温柔抱住我,说要陪我一起睡,说要带我来医院的男人。
他只是怕丧偶,我却贪恋了那一抹温度 顾医生似乎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虽然他知道我每次来医院做检查,都是一个人 顾医生带我去办理住院手续,还有术前准备 一系列繁琐的检查过后,我换上病号服躺在了病床上。
顾医生拿来单子,让我签字 【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但是各种突发风险也是不可估量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一个也没看,直接在最后一页的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顾医生,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顾医生还是锁着眉,一脸凝重的神色 我在手机上留了遗言 若是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沈牧每个月给我的那笔钱就全都还给他,反正我一分未动 至于自己的其他钱,就全都捐出去吧 当麻醉药缓缓进入我的身体,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
昏昏沉沉 我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见到了沈牧 他来医院看我,一声又一声喊着我的名字 【姜玥,姜玥】 我张了张嘴,想回应他,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 恍惚中,他走到我病床边上,握住了我的手。
我想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嫌我脏,我也嫌他脏 他和沈晓是青梅竹马,可沈晓又是恨不得我死去的妹妹姜莹 他们亲密无间,我形同陌路 他们形影不离,我形只影单 他们越相依相偎,就越烘托出我的孤独凄苦。
【姜玥,醒醒】 沈牧还在叫我,语气里带着焦灼和担忧 他在担心我? 我无声地荒唐一笑,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怕丧偶而已,有必要表现得如此真切吗? 我很累,又很乏 来不及睁开眼,看沈牧是否真的在我病床边,就再次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息,我才恍惚着睁开眼 我还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在给我做检查的顾医生第一十章 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嘴巴里还插着管子,根本不能有大弧度动作。
「手术很成功,癌灶已经切除干净」 「但有颈部淋巴结转移的情况,所以下个星期还需要在颈部进行淋巴结清扫,你做好准备」 顾医生自说自话,也算对我交代清楚情况 我眨了眨眼睛当做回应,满腔感谢的情绪但不知如何对他表达。
顾医生却是看懂了一般,又说道 「等彻底痊愈了再谢我也不迟,现在保持好心情比任何药物都有用」 「等下会有护工来照顾你,这几天尽量少量多餐为主,吃不下也不能强行吞咽,不然会导致局部组织出血和扩散」 顾医生说了很多,我听得半知半解。
麻药醒后,伤口的疼意在一点点渗透我的神经 鼻子里,嘴巴里,都插着管子,也让我很是不适应 但一想到顾医生已经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少距离,心中又是感慨万千 活着,真好 护工照顾了我两天,嘴里的管子才彻底清除。
我也从吃少量的流食,到可以自主进餐 顾医生说过,如果吞不下就不要强硬吞咽 为了能够尽快好起来,我什么都谨遵医嘱 第三天,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一脸胡渣神情憔悴的沈牧,我愣住了 但也就一瞬,我转过身去,不愿再和他有视线交流。
【姜玥】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好像在沙漠里经受了几天几夜没喝水了一般 我想了想,又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有些事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虽然我现在很不想见到他 「你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
沈牧朝前走了两步,他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腿很长,小小的方椅似乎有些容不下他的体格 【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沈牧似乎在责备我 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为什么要和你说?】 沈牧沉默了一瞬 他应该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他,毕竟曾经的我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回应他 【前几天我有事耽搁了,手机也被人给偷了】 他在解释为什么那天没有去民政局,也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 手机被偷?那小偷纯粹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了,让我联系不到手机主人? 还真是有个性的小偷! 「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今天上午来医院有事,碰到了你的主治医生,我才知道你的病情...」。
沈牧又继续说了起来,也不管我爱不爱听,想不想听 【这些事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的,至少做手术前我还能照应你一番】 他的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点,让我一下子没稳住情绪,直接呛了过去 【沈牧,我应该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生病了。
】 沈牧顿了顿:「以前你说那些,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我觉得很荒谬,「那现在你也可以认为我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里是在玩过家家!」 我的语气很不好,沈牧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医生说你不能动怒,不要情绪激动。
】 但我不想这样 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我就想将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第一十一章 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曾经我告诉你,我快要死了,你说你不想丧偶,要尽快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我去了民政局等你,可你却让沈晓带着我们的结婚证来见我,最后她不光把我手机摔碎,还给了一千块钱想打发我。
」 我还想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沈牧的脸色却在这时候变了 【那天她去找了你?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在意他想对我表达什么 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我和他也就再无任何瓜葛了 至少,不管是这段婚姻还是这段感情,我都问心无愧。
我把那个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拿出来,调出里面的录音给他听 「等你离开沈牧,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要不是牧哥的爸爸逼他以结婚的名义照顾你,你以为他想接手要你这个二手货?」 「没有男人愿意接受这种耻辱,就是因为你的存在,牧哥在他朋友面前从来都抬不起头!」。
「我和妈妈早就当你冻死在了小时候扔掉你的那个游乐场里,永远都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姜玥,赶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你!」 ... 在沈牧震惊暗沉的神色中,我默默关掉了手机录音。
我将真相告诉他,是我的选择 但他是否愿意相信,亦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看着沈牧,很是淡然地一笑:「离婚一事不能委托第三人来办理,所以等我出院后,还是请你亲自前往民政局吧」 沈牧此时的情绪似乎还在刚才的录音里。
我不清楚他是没料到沈晓是会说出那种话的女孩,还是因为约定离婚那天,沈晓代替他去找了我一事 当然,他也可能是不理解,「我和妈妈」「扔掉你的游乐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过了很久,沈牧站起了身 「录音...能给我一份吗?」他问。
他既然问我要,我自然要给他 只是,我已经不是他的微信好友 「我微信已经被你拉黑了」我直言 沈牧表情闪烁:「之前晓晓耍性子,趁我睡着把你拉黑的,我知道这件事后已经将你放了出来」 我抿了抿唇,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毕竟这种情况,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听着他还唤沈晓为「晓晓」,这让我觉得刚才的录音带给他的冲击力并不大 「沈晓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你知道原因吗?」我问他 沈牧顿了顿,有种不愿意将真相告诉我的感觉。
「你是不是以为,她喜欢你,把我当做情敌,所以才针对我?」我再问 沈牧有些惊讶抬眸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会直言不讳说出来 【她性子比较直,有时候做事说话不过脑子,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 他在维护她。
我荒唐一笑,心中明了 沈牧的态度很明确,纵使沈晓因为爱他犯了天大的错,也都是情有可原 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绕任何弯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将那血淋淋的真相告诉了他———第一十二章 相信她而怀疑我 我说完这句话,护工刚好要进病房来照顾我。
我让护工将沈牧打发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和他说 沈牧离开病房的步子有些凌乱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也已和我无关 我和沈晓的关系,本不想让沈牧知道 可他越在我面前维护沈晓,就越让我觉得恶心。
既然如此,那就让沈晓从小阴暗的一幕,都曝光在沈牧跟前吧 青梅竹马又怎样?她静心伪装的乖巧人设总有崩塌的一刻 若是沈牧愿意继续维护这样一个恶魔,那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果子 凡是有因果,若真如此,就权当自己看走了眼吧。
中午吃了药,我昏昏欲睡,在病房里睡了一下午 再次醒来,窗外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 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曾经以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现在第一次认真欣赏夕阳晚霞,却觉得历经一整天起起伏伏的阳光和云霞,比朝阳更有故事感。
我走出病房,准备在医院的空中花园更好地欣赏夕阳 只是刚走到花园的拐角处,正要朝着观赏凉亭走去,却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牧哥,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沈晓的语气很委屈 「录音我找人解析了,不是合成,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 「但这录音只有一小部分,你都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来指责我...」沈晓带着哭腔的声音 【因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对她说那些话】 沈牧的语气一直都很冷静,没有对沈晓的宠溺也没有太多疏离,而是就事论事的批评和说教。
【晓晓,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不要再踩着我的底线去犯错了】 沈晓的情绪在这时候无比激动起来,她似乎摔掉了手里的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砰然一响 「牧哥你变了,以前你从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是不是已经对姜玥那个女人动了心,所以相信她而怀疑我!」 「...」 我听到这儿,已经没有了太多耐心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姜莹的两幅面孔是从小就有 就算现在她是沈晓,这些年的变脸术更是演练得炉火纯青,让人很难不相信她说的话。
好好的夕阳,被人这样一搅和,已在我心底失去了最初的美感 我转身准备往回走,却不小心碰到了花坛旁边的一个架子 嘭! 巨大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也让沈牧和沈晓看到了我 我面无表情地弯腰扶起架子,打算继续离开。
沈晓却在这时叫住了我 「姜玥,你偷听我和牧哥说话,要不要脸!」她对我破口大骂 我没说话,沈牧已经表示了他的不悦 【晓晓,不可以】 沈晓红着眼眶,看了看我又将视线转向沈牧 【你又要维护她是不是?】。
沈牧的表情很是无奈:「你回去吧,等你冷静点我再去找你」 可沈晓却依旧不依不饶:「你让我先走,是想继续和她在一起?」 我听着沈晓的这番话,觉得很是荒谬 我不过想来空中长廊看一看夕阳,没打算在这里撞见他们。
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直接走人 「姜玥」沈晓又在背后喊我 这一次,我没有停下脚步第一十三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回病房后不久,沈牧就追了过来 「我们谈谈」他对我说 我觉得迄今为止,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曾经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也都一并告诉了他 【如果是有关沈晓的事,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说】 因为,说了我也不会听 沈牧顿了顿,想进病房里再继续说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往前:「你就站在门口吧,我的病房不欢迎你。
」 经历了一场全麻手术后,我好像看淡了很多事情 生死,爱恨 我曾经委屈卑微地站在沈牧的身后,默默看着他,陪着他 后来才知道我自以为是的陪伴,对他来说是多余的打扰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被人爱是什么滋味。
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那天我没能去民政局,是因为我睡过头了】 沈牧在说出这番话时,他的表情很牵强 毕竟睡过头这种事,在他身上是从未发生过 「但我从未让沈晓代替我去找你,我们的结婚证怎么到的她手里,不是我授意。
」 「你生病的事,之前是我没上心,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去问了顾医生,你过两天还要继续做一轮手术,让我照顾你,好吗?」 我听着沈牧的话,心情很是沉重 他站在门口未动,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高,看着有些压抑。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神色里辨别他话里情绪的真和假 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透他 「还有要说的吗?」我问 沈牧摇头,双目深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的回应 我收敛思绪,亦如曾经他对我一般,给了他一个冷若冰霜的回答。
【不需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句话,权当我还给他 沈牧在门口僵了一瞬,最终没再强求而是默默离开 我侧身躺在病床上,双眼有些涩痛,却并无眼泪流出 我揉了揉眼角,还是没能缓解那抹涩意 我细细复盘沈牧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
他似乎很想直接将真相告诉我,却碍于某些原因只能用欲言又止的方式 睡过头?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一睡不起吧 没有授意沈晓拿他结婚证来找我?言外之意就是有人授意 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看重沈晓的人,也只有沈母了。
他要来照顾即将第二轮手术的我?可笑至极 就沈晓那善妒的表现,我已经不想再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 顾医生安排了护工照顾我,已经足矣 这次的谈话后,沈牧再也没有来病房找过我 我的第二轮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所有的淋巴结都已经清除干净,再输液两天就能出院。
但接下来,还是要继续做检测,并且要按时吃药不能间断 【每半年来医院做一次放射性治疗,连续两年后再做全面复查】 顾医生一项一项跟我交代清楚情况,再给了我一份专门为我定制的保健手册 看着那一张张打印出来的A4纸,被订书机钉装成册,白纸黑字、条条框框都是各种注意事项。
我的心,莫名有些感动第一十四章 看来你真把我给忘了 虽然他作为医生照顾病人是应该的,但至少我从他这儿感受到了被人照顾的滋味 「这些资料本来应该是直接告诉你家人,再引导你在饮食休息上进行调节」 「但我觉得给你更合适,因为你具备足够的自我调节能力。
」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也期待半年后再和你见面」 顾医生的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我能反复说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 顾医生摘下了脸上的金丝框眼镜,脸上没有了医生对患者的那种神态。
我有些疑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从顾医生身上看到了别的情绪 「其实当初你的病,不应该由我接手治疗」 「我看到了你的病历单,去隔壁诊室确定了你的身份,才让护士带着你来我这边」 听着顾医生的话,我惊讶不已,脑海里也渐渐回想起了去年因为流鼻血第一次去医院检查时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流鼻血还不是特别频繁,但也比常人要多 我以为自己是过敏性鼻子或者是老话常言的「沙鼻子」,所以才会有此症状 可到了医院一检查,才发现自己鼻腔里长了肿瘤 当时,我挂号预约的医生并不是顾医生,而是一个老教授。
再后来进一步做检测确定良性或者恶性,我拿着检测单准备去找老教授,却被一个护士告知教授太忙病倒了,带我来了顾医生的诊室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病一直都是顾医生在负责 「顾医生,是你指定要我这个病人的?」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顾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竟让我看到了一丝腼腆之感 【按理来说,刘老教授的病患不应该转给我,应该是给他徒弟】 他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但这让我更疑惑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懂,也不理解 「抢」病患,对医生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还是多治愈一个癌症患者,能给医生带来更多的成就感? 顾医生看着我,眼底有深意:「姜玥,你对我真的没一点印象吗?」 我愣住 顾医生长得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可能是医生,长年累月都在室内工作,所以整个人也是白白净净的状态。
尤其是带着金丝框眼镜,更是烘托出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我对他能有什么印象? 「顾医生,我们以前见过?」我问 我看着他的眉眼五官,当真是没有一丁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医生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我会问出这种问题。
「看来你是真把我给忘了」 「但没关系,我还记得你就行」 他也没打算将我与他「旧相识」的往事说出来,直接就以这样一句话打算终止话题 可对我来说,这等于是话说一半卖了个关子,让我心痒痒 【顾医生,你能给点提示吗?】。
我在脑海里飞速搜索了一番姓顾的朋友,翻来找去也只有三个 其中两个是女生,另一个... 我看了看顾医生的身材和身高,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番另一个姓顾的同学 我摇头自我否定 那个同学,是个又矮又胖的眯眯眼。
眼前的顾医生,除了性别和他一样,其余的没半点相似之处 「小时候,我可是你的跟屁虫,还记得吗?」顾医生笑着给了我提示 我听到跟屁虫三个字,立马涌现惊愕神色第一十五章 我的跟屁虫 这个名字已经十多年没有从我嘴里念出来过,此时一唤很是生涩。
顾医生听到我这样喊,他的耳垂唰地一下就红了 【咳咳...我现在不胖了】 这句话,也从侧面承认了他就是顾小胖 我震惊不已,直接从病床上起身想近距离打量一番他 奈何手背上还在输液,自己也不能乱动。
「你不是叫顾文庭吗?可是顾小胖的本名就是顾小胖啊」我又问他 「我转学后就立马改名了」顾医生红着脸解释 看着他低头颇不好意思的神态,我勉强能瞧出一丝顾小胖的影子 但真的也只有一丝丝神态相似,这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瞧不出顾小胖的踪迹。
犹记得小时候,学校经常有人嘲笑顾小胖人如其名,名字胖,人也胖 被人追,他因为太胖跑不过 体育课,他因为太胖动不起来 有一次郊游出去坐的塑料凳子,也被他一屁股做烂 一桩桩的事,都如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走马观花。
顾小胖是怎么成为自己的跟屁虫的呢?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冬天 放学后下了很大的雪,一群人将顾小胖围到了小巷子里,逼着他脱掉了身上的棉衣棉裤 顾小胖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冷得瑟瑟发抖 那群凌霸他的人却说:「他一身肥肉不怕冷,我们用雪砸他!」。
我当时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冲过去将顾小胖的棉袄棉裤抢了回来,并且表示已经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抓他们 那群人认识我,因为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你个没人要的小杂·种,凑什么热闹!」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连你的衣服一块脱!」。
他们以为我是吓唬他们,但没料到警察叔叔真的从巷子另一头冲了过来,将他们教育了一顿 就这一次,顾小胖成了我的跟屁虫 每天放学,我走到哪他也到哪 直到过年放寒假时,顾小胖告诉我,他要转学去京城了 我和顾小胖的相处,也只有那么短短一学期。
后来的我也偶尔回忆过小时候的一些事,但也并没有过多深刻印象 尤其是对顾小胖 【都说女大十八变,你的变化也很大】 看着面前的顾医生,我再不敢置信,也还是选择了相信 毕竟,是他先承认的身份 「我在京城一直有努力运动减肥,每天跑五公里。
」 「瘦下来后,我有去找你,但他们说你也转学了」 顾医生说起旧事,话语里也是感慨万千 我很惊讶,他竟然去找过我 【谢谢你还记得我】 此时面对顾小胖亦或者是顾医生,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没有人愿意让老同学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尤其这个老同学,还是自己的医生 「其实一开始就想和你相认,但当时你的病情不太乐观,你的心情也比较压抑,我便没有告诉你」顾医生说道 顾医生和我说了很多,我也和他聊了一些小时候上学的事情 两人共同回忆过去上学的糗事,时不时笑出了声。
我听到了自己的笑声,变得有些恍惚 因为我知道,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爽朗地笑过了 「谢谢你,顾医生」我是由衷地感谢他 顾医生说道:「我本来打算一直瞒着你,可眼下你要出院了,半年后才会再来医院」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了下班后能有时间再和你见面。
」 顾医生的话,隐隐带着一些期待第一十六章 我来接你回家 我曾经在和沈牧说话时,也有这样的期待感,所以我听得出来 「出院后我打算离开星城,半年后若要做治疗或者复查,拿着病历本去别的医院也可以吧」我对他说道。
我不想和顾医生有看病外的其他接触 因为,我是个千疮百孔的女人 在盼着沈牧能爱我的这些年,我已经逐渐磨灭了对爱情的期许和盼望 历经生死后的人生,我看透了很是事 也清楚一个女人的一生,并不是非爱情不可。
倘若顾医生是顾医生,顾小胖是顾小胖,或许我愿意重拾这份同学情 可偏偏不是 「你离开星城,就再也不回来了吗?」顾医生惊讶问向我 我点了点头:「这座城市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顾医生的脸上有失落的神色。
我这句话,也将他囊括其中 就连他这个救了我命的「跟屁虫」,我也不留恋 「可你的丈夫...还是挺在意你的」他突然闷声提及了另一个人 我怔了怔 沈牧在意我? 这是迄今为止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但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这个笑话是从顾医生嘴里说出来的 「前几天他来找过我,详细问了你的病情」 「我质问他怎么不早来,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孤零零地」 「他解释说以前一直以为你身体健康,不像生病的状态,所以没太在意」 「再后来他想给你出住院费和医疗费,我说你这些费用都可以走医保。
」 顾医生说到这里顿了顿,紧接着说道 【最后他说要给你出护工费,还说如果不要他出钱,他就从外面再额外请护工过来】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话,觉得匪夷所思 沈牧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是在怜悯我吗? 「所以,这个星期的护工费都是他出的钱?」我问道。
顾医生有些难为情地点头:「他毕竟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在这件事上作为医生的我不能过多干涉」 我明白顾医生的难处 但我觉得他应该在事发时就告诉我,亦或者说是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 而不是在我即将出院,护理工作已经结束之后,再告诉我。
「谢谢你,顾医生」我还是由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顾医生听着这句话,表情有些受伤 【有时候,我宁愿你继续叫我顾小胖】 我笑了笑:「可你也说了,现在的你已经不胖了」 顾小胖是过去式,他们谁都要朝前看。
没有谁的人生,可以回头 这件事情,顾医生没有再和我多聊 我去医院大厅打印出来了费用结算清单,找到了这个星期的护工费明细 我本打算出院后去银行,兑换相应的现金,再去给到沈牧 但出院这天,沈牧来接我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剃了胡渣,剪了头发,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我来接你回家】 他自然而然地拿过我手中的行李,又很是贴心地让我注意脚下的台阶 旁人看着他,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我沉默不语,心中却有情绪在起伏漂泊。
是啊,他总是表现得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绝世好男人 就连曾经对他颇有不满的顾医生,也觉得他是在意我的 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千好万好,都不属于我第一十七章 伤口上撒盐 我没介意他来接我 毕竟现在的他,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沈牧顿住了身形 「这件事,等你身体好点后改天再谈」他说道 我摇头:「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沈牧,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沈牧不愿意:「妈在家里已经准备了中饭,就等你回去吃」 我很惊讶。
沈母在家里做了饭?专门为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直接反讽 沈牧看着我,表情有些深沉 「今天,家里会有客人,你回去见一见」 「这才是你今天来接我的真相?因为你要在客人面前表现出你模范丈夫的风范,是吗?」我扯了扯嘴角。
沈牧的神色带着一丝备受打击之感 【不是这样的...】 他试图来拉我的手,但被我迅速避开 【脏】 我又一次,将他的原话还给他 沈牧带着痛色:「你这是在嫌弃我?」 「难不成呢?」 我讥诮一笑,转身就走。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还在悸痛 要放下一个自己爱了好几年的男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但我知道,必须放下,我才能为自己而活 沈牧再次恳求我跟他一起回家,先去见见那个客人再做决定 他还说,那个客人是专门为我而来。
我问他那人到底是谁 他说我见了就知道 是一个我很多年没有见过的故人 我早已经历顾医生是顾小胖的旧人重逢,现在心情已经波澜不惊 只是当我回了沈家后才发现,沈牧所说的故人,竟然是我的母亲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我呆住了。
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她,是因为她和我记忆中的她没有太大改变 可现如今准确地说,她应该是沈晓的母亲 我和沈晓虽然是双胞胎,但她和母亲更为相似 而我,在颠沛流离的成长环境下,跟谁都不相像 母亲看到了我,立即从沙发上起身。
她朝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 「玥玥」她哽咽着唤我的小名,张开双臂想抱住我 我后退了一步,抗拒的意思显而易见 我的身体在发抖 从指尖的冰凉一点点蔓延至全身,让我的心脏都几乎没法跳动 很压抑,很难受。
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玥玥,是妈妈呀」她对着我大喊 我摇头,我后退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向沈牧 他不该带这个女人来见我的 不,他不该带我来见这个女人 这时,沈晓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我的表情很是复杂。
【姐姐,妈妈现在想认你,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 沈牧也在这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些年,阿姨一直都很自责没有陪伴你成长,现在你们把一切都说开,什么都能重新开始的」 他以为他在安慰我,但这只不过是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拂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和他们所有人都保持了距离 「我妈早死了,她和我妹妹死在了当年的那个游乐场里」 「沈牧,你要是想羞辱我,没必要带她们演这么一出戏来刺激我」 沈牧变了脸,他似是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 我摇头,不许他再说下去 我看向屋里的众人,视线一点都不想在沈晓母亲身上停顿 只要再多看她一眼,就会让当年的噩梦重现 「我,姜玥,和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
」 「我的亲人,早已身处黄土之下,他们都死了」 我说完这些话,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后,沈牧还想再说什么,沈晓却拉住了他 不知道沈晓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听到背后一道很响亮的巴掌声 「我只把你当妹妹!」沈牧大吼。
第一十八章 再见,沈牧 我没再留意,进了电梯 在电梯即将关门的一瞬,沈牧追了进来 【姜玥,你听我解释】 他的呼吸很重,整个人都处于很急切的状态 见我不说话,他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抱住我 我惊呆了,整个人好似被电击了一般。
我推搡,我挣脱,我抗拒 但沈牧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了他的怀抱禁锢 「你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是嫌我脏吗?」我问他 沈牧的声音很闷:「我是有洁癖,但不是针对你」 「我每天回家都会全身上下消毒,穿过一次的外套必须清洗,被不相干的人碰过的私人物品也会扔掉...」。
「但这些都不是针对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听着他的话,觉得很可笑 当初在医院,我只是想要帮他处理伤口,他阴沉着脸说我脏的一幕,已经深·入骨髓地刻在了我脑子里 趁着沈牧说话之际,我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这时,电梯门也打开了 我朝外走了出去,沈牧也紧紧跟了上来 「姜玥,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今天的安排是我错了」 「我自以为是给你惊喜,没想到是惊吓」 「我们回自己家,以后就只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还带着哀求之意 我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我将自己的心结说了出来,沈晓碰他自然而然,我碰他却是脏了手 「那天晚上,我身上沾着血...我记得你晕血,所以不想让你碰」 「姜玥,我是嫌血脏,不是你...」
沈牧连连解释,焦急的语气恨不得剖开心窝子让我看 我扯了扯嘴角,用一种荒唐至极的表情笑出了声 真相是这样吗? 【你和沈晓借着兄妹情深的幌子,营造出来的亲密无间,又作何解释?】 沈牧听着我的质问,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在闪烁 我知道,他解释不清 纵使他只把沈晓当妹妹,但他也一直享受其中 不管现在的他到底为何幡然醒悟,想要对我好 此时此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因为,我已经心死 「走吧,去民政局。
」 「就当最后一次,一路同行了」 我放缓了语气,想对着一个旧友一样跟他说话 沈牧依旧沉默着,但还是跟上了我的步伐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小声问向我 我看向远方的天际,还有那展翅高飞的鸟,不由得扬起嘴角。
【离开你,我会更快乐】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了,倘若沈牧执意不同意离婚,那么我便没法快乐 他若是真想对我好,就应该让我快乐 沈牧一直看着我,他眼底的情绪在翻涌起伏,但我已没有心思去揣测 我只想如那自由飞翔的鸟,离开这座让我伤心的城市。
民政局 看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我拂过证件照上的钢印,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受 「那套房子给你,我晚上过去搬走我的东西」沈牧说道 我对他笑了笑:「不用,我已经买了离开星城的机票,那套房子里关于我的东西,你都扔了吧。
」 「你要去哪?」沈牧变了脸色 【不是特别想告诉你,毕竟现在你是我前夫】 我扬停了一辆出租车,在沈牧的注视下坐了上去 【姜玥!】 沈牧突然疯了一般冲上来,拦住了我即将摇上的车窗 【不要换手机号码,不要删除我的联系方式,好不好?】。
这似乎是他最后的请求 倘若我不同意,他便会拽着我不让走 「好」我笑了笑 沈牧终于放行了 出租车朝前行驶,背后的沈牧成了一个再也看不清的小黑点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风景,随即掏出手机,删除了沈牧的微信。
再见,沈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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