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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升级还是降级——基于电商大数据的互联网消费测度

 

消费升级还是降级——基于电商大数据的互联网消费测度

摘   要互联网消费作为重要的“新消费”形态，在当前居民消费升级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本文通过构建中国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分析2016年1月-2021年6月全国与省级层面的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趋势及其空间特征。

结果发现：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全国指数稳步上升，2020年1-3月虽有短暂下滑，但从4月开始出现强势反弹，并在6月达到最高点，随后，居民消费逐步呈现降级趋势分指标看，消费水平指数呈现总体上升趋势，但受新冠疫情持续冲击后有波动下降的趋势，而消费结构指数则经历了一个先降后升的过程，受新冠疫情冲击并不显著。

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省级指数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空间特征分析表明，一方面，省级指数呈现显著的空间聚集性，表现为“高高”“低低”的分布特征；另一方面，空间差异性检验显示，各地区的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的总体空间差异和地区内差异均呈现逐步增强的趋势，东部地区的地区内差异明显高于其他地区。

进一步，本文构建可比性指数并与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发现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在新冠疫情前与基于宏观数据构建的“居民消费升级指数-全国指数”走势高度一致，但受新冠疫情冲击后两者出现明显分化，基于宏观数据构建的消费升级指数大幅下降，而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则在小幅下降后出现了快速反弹，这在很大程度上验证了互联网消费的非接触式、便捷性等特征在新冠疫情期间表现出的独特优势。

本文为在“新消费”升级阶段进一步推动消费、扩大内需提供了明确的政策启示与决策参考 关键词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消费水平;消费结构;电商平台;作者简介宋科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

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财政金融政策研究中心傅竞驰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杨雅鑫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新加坡国立大学房地产研究院科技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现代产业是发展的重要载体。

从创新到产业过程看，一国或地区通常会遇到两大困难：一是“死亡之谷”,即基础研究向应用研究的转化之困；二是“达尔文之海”,即应用研究向市场推广的转化之难针对如何破解科技优势向产业优势转化过程中出现的上述困境，理论和实践中在顶层设计、制度优化、机制设计等层面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包括产学研结合、科技型骨干企业引领、科技孵化器培育等。

从根本上讲，这些举措是为了解决科技成果转化中的瓶颈约束，进而打造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的良性生态系统党的二十大报告更是旗帜鲜明地提出，要“推动创新链产业链深度融合”,将其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高度总体看，推动创新链产业链深度融合，既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应对科技产业革命挑战的重要举措，也是培育未来产业的主要思路。

尽管理论和实践中都认识到了创新链之于产业链布局的重要性，但就如何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链，在学理上和操作中仍存在较大的疑问本文认为，实现创新链产业链深度融合，重点工作是围绕创新活动布局产业活动，实现两者的空间融合。

本文的观点源于科技创新活动的基本特征和主要规律：①科技创新活动的高度空间集聚,形成了创新型的产业集群(TechCluster)例如，国外以亚马逊和微软等软件企业构成的西雅图集群以及以医学和生物技术为主导的波士顿集群，国内以电子信息、生物医药和新能源等产业为主导的中关村科技园和以光电子、生物医药和未来科技为主导的武汉光谷。

②颠覆性、变革性和前沿性技术的更新迭代加速这既对传统产业带来了颠覆性的冲击，也引致大量的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不断从中孕育和成熟，提高了其对未来产业的重要性③科技创新全过程的交互属性凸显科技创新活动越来越强调从创新到产业的全过程互动沟通和信息传递，包括创新主体之间、技术到应用环节、应用到产品流程等。

因此，上述特征决定了在学理上产业布局应与科技创新活动空间相邻，即在讨论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链时应从空间视角切产业链围绕创新链进行空间布局，在实践中表现为围绕创新集群的企业选址行为和产业布局活动关于创新集群到底如何影响企业区位或产业布局，现有研究更多探讨区位导向型科技创新政策对创新集群内部企业的作用效果,但并未从根本上很好地回答这一问题。

首先，创新活动与生产活动相互依存带来反向因果对于创新集群内部的企业而言，技术创新会影响产业布局，后者又会反过来影响技术创新，形成创新集群内部的循环累积因果链因此，探讨创新集群对内部企业的影响在识别上存在严重的内生性问题。

其次，创新集群的学理内涵与科技创新政策并不等同认清创新集群的学理内涵，对于识别创新集群对企业区位或产业布局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最后，只有基或产业布局的作用机制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本文以中关村科技园这一典型创新集群为研究对象，利用中关村科技园各分园成立时点构建空间双重差分模型，实证分析这一典型创新集群对集群周边的新企业进入或产业布局的影响和作用机制。

首先，本文基于中国工商企业登记注册信息和中关村科技园四至边界范围，手动绘制了中关村科技园各分园组团的边界范围，并确定新创企业在城市内部的空间分布其次，利用细颗粒度的地理信息微观数据特征得到创新集群外部空间范围的基本特征，利用各分园成立时间构造多时点空间DID,考察创新集群对集群周边的新企业进入的影响。

再次，基于中国授权专利数据库中的联合专利信息、中国企业专利转移数据库、中国税收调查数据、中国工商企业登记注册数据、百度地图兴趣点(POI)数据等多源数据，从技术获取、声誉溢价和信息捕获等角度检验了创新集群影响新企业进入的作用机制。

最后，本文也检验了创新集群对新创企业经营绩生存概率的影响新型工业化是极具中国特色的发展经济学概念，其区别于西方国家的工业化道路，也不同于低效能的传统工业化过程，更强调工业化与信息化的相互融合，走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高质量发展之路。

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新型工业化推进大会上指出，“新时代新征程，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实现新型工业化是关键任务”，进一步凸显了新型工业化的独特地位站在新征程的新起点，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准确把握高质量发展阶段我国新型工业化发展的环境条件变化和阶段性特征，并进一步明晰高质量发展引领下以数实融合推动新型工业化的战略定位及战略任务，对于深入优化我国产业结构、加快经济量发展、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意义。

 一  问题提出消费是社会再生产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2019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要不断完善促进消费的体制机制，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

2020 年 9 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以新业态新模式引领新型消费加快发展的意见》，要求以网络购物、移动支付、线上线下融合等新业态、新模式为引领，加快推动新型消费扩容提质2023 年 12 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进一步强调，要着力扩大国内需求，推动消费从疫后恢复转向持续扩大，培育壮大新型消费，大力发展数字消费、绿色消费、健康消费，积极培育智能家居、文娱旅游、体育赛事、国货“潮品”等新的消费增长点。

在此大背景下，系统厘清消费升级的理论内涵与实践价值，准确把握中国居民消费变化趋势尤其是互联网消费升级现状，并充分发挥互联网消费在扩大内需、推动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具有重大战略意义从既有文献看，随着居民消费行为、内容、方式等方面的动态演进，对于消费升级的阐释也在不断丰富和发展。

早期研究主要通过消费热点变迁来考察居民消费升级情况例如：从传统“老三件”（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到“新三件”（电视机、电冰箱和洗衣机），从电话、空调、摩托车、电脑等耐用品到家用汽车和居民住宅；从实物商品消费到以文旅餐饮为代表的服务消费等。

也有研究将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等同于消费升级，如恩格尔系数下降、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占比上升等可以看到，既有文献在分析并刻画中国居民消费升级方面进行了有益探索，但尚存局限：第一，大量文献主要采用区域性的宏观消费数据进行消费升级的量化测度，但区域性宏观数据更新频率低，消费品类划分颗粒度大，难以细致、高频地反映居民消费升级程度。

第二，大部分居民消费升级指数指标体系维度单一，仅以横向消费结构变化来反映居民消费升级程度，无法体现纵向消费结构变化，即同一品类商品中高价商品消费占比例如，对于有机、绿色、进口等高端食品消费，很难将其归类为生存型消费或享受型消费，却也反映了居民消费能力的变化。

此外，之前的研究更缺乏对居民消费水平变动的体现相较于既有研究，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从电子商务和数字金融共同驱动的互联网消费视角切入，延伸探讨中国步入“新消费”升级阶段后的居民消费特征与趋势，丰富了消费升级相关文献。

第二，基于消费结构（含横向、纵向消费结构）和消费水平双重维度拓展消费升级内涵，并基于中国某头部电商平台多达 1.6 万余种细分消费品类及商品价格等微观数据优势，构建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resident online consumption upgrade index，简称 ROCUI）

此外，本文分别基于宏观消费数据与另一家代表性电商平台的互联网消费指数进行可比性指数构建并与ROCUI 进行相关性分析，进一步验证其可靠性和可信度第三，本文对 ROCUI 的动态演进趋势以及空间特征进行详细分析，。

并据此重点探讨新冠疫情前后的动态演进趋势差异，为在后疫情时期进一步推动消费、扩大内需提供决策参考二 主要结论与政策启示本文基于某头部电商平台的海量互联网消费微观数据，按照科学性、全面性和可持续性等原则，。

构建了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指标体系，测算了 2016 年 1 月－2021 年 6 月全国与省级层面的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并对其进行动态演化分析和空间特征分析结果发现：第一，2016 年 1 月－。

2021 年 6 月 ROCUI－全国指数整体处于稳步上升的趋势2020 年 1 月－2020 年 3 月，新冠疫情对ROCUI－全国指数造成了短暂的负向冲击，但 2020 年 4 月起指数出现了明显的反弹，并于同年 6 月。

达到最高点随后，ROCUI－全国指数逐步呈现消费降级趋势从 ROCUI－全国指数的一级指标来看，消费水平指数与总指数的变化相仿，呈现总体上升且在新冠疫情持续冲击下波动下降的趋势消费结构指数则经历了一个先下降后上升的过程，受新冠疫情冲击的影响并不显著，且样本区间内横向。

消费结构波动幅度明显大于纵向消费结构的波动幅度第二，空间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各省份的ROCUI 呈现显著的空间聚集性，具体表现为“高高”“低低”的空间分布特征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以及京津冀地区等经济区域所覆盖省份的 ROCUI 均值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第三，空间差异性分析和空间收敛性分析结果表明，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等各区域 ROCUI 的总体空间差异与地区间差异均呈现逐步扩大的趋势东部地区 ROCUI 的地区内差异明显高于其他地区。

第四，不同数据源交叉验证后的结论显示，ROCUI 走势在新冠疫情前与“居民消费升级指数－全国指数”走势高度一致，但受新冠疫情冲击后两者出现显著分化，宏观层面的居民消费出现大幅降级且反弹速度较慢，而 ROCUI－全国指数和“居民互联网消费升级指数 II－全国指数”的相关性从

2020 年 2 月开始显著上升，在很大程度上验证了互联网消费因其非接触式、便捷性等特征而在新冠疫情期间表现出的独特优势本文研究结论为进一步扩大内需、推动居民消费升级提供了明确的政策启示与决策参考：第一，。

要充分重视数字金融与电子商务在扩大内需、推动居民消费升级当中的重要作用特别是在中国居民消费出现降级的情况下，要科学、全面地进行政策应对，进一步提升中国应对外生冲击、保持互联网消费稳步增长和结构优化升级的能力，以此推动高质量发展。

第二，要充分认识到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地区差异，更加关注区域间与区域内的经济协调发展与社会公平，防止不同区域的消费水平差距进一步扩大第三，要充分发挥东部地区、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京津冀地区以及长江经济带等经济。

区域在互联网消费升级方面的示范效应与溢出效应，拉动中西部地区的消费增长与结构升级第四，要重视互联网消费对于提升居民消费能力、促进社会公平方面的重要作用充分发挥互联网消费在服务下沉消费群体中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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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期刊《中国农村经济》首发时间：2024-04-11 13: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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