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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柳晚棠死后第二年。 严辞邺终于想起他还有她这么个妻子。 他去找她签离婚协议,但出租屋早就空无一人。 他以为她是故意躲了起来,所以
第1章 柳晚棠死后第二年 严辞邺终于想起他还有她这么个妻子 他去找她签离婚协议,但出租屋早就空无一人 他以为她是故意躲了起来,所以离开时愤怒地打碎了一个装着粉状东西的瓷瓶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柳晚棠的骨灰罐。
…… 公寓卧室内,柳晚棠的丈夫正在和情人纠缠 柳晚棠却视若无睹地坐在阳台栏杆上,一次次向后仰着坠下去 然后再被无形的力量拽回原地 是的,她已经死了 两年前,她因为骨癌晚期,死在了手术台上 死后如果能解脱也就好了,偏偏她的灵魂被困在严辞邺身边,不能超过三米。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得知丈夫严辞邺八年婚姻里,有五年都在出轨 房间里正在发生的那一幕,柳晚棠早已司空见惯 说不痛是假的 可她除了逼自己麻木,什么都做不了 屋里的气息逐渐旖旎 呼吸交织间,被严辞邺压在身下的女人忽然开口:“邺哥,我怀孕了。
” 柳晚棠往后仰的动作停住,侧眸看了过去 只见严辞邺抬起头,眉心轻微皱起:“什么?” 莫茸歆从枕头下摸出诊断报告递了过去,结果处清晰写着几个字—— “孕三周” 莫茸歆搂住严辞邺的脖颈撒娇道:“我们结婚好不好?”。
柳晚棠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她与严辞邺十二岁相识、十八岁恋爱、二十岁结婚 到她死的那年,严辞邺占据了她人生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是什么概念? 她都没有活到第二个十五年 可严辞邺还是出轨了,并且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
这个莫茸歆能跟他最久,无非是因为他着迷于她身上那种年轻带来的朝气蓬勃 但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会变老 况且严辞邺和自己有个儿子,他又不缺孩子 所以柳晚棠不觉得严辞邺会答应她 她飘到莫茸歆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真傻,你想用孩子绑住严辞邺,怎么也该等到三个月之后,等胎儿稳定……” “行” 严辞邺笃定的声音打断了柳晚棠的自言自语 她怔了好几秒,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但严辞邺已经拿起手机,找到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柳晚棠该谢谢莫茸歆 毕竟这是严辞邺两年来第一次想起她 毫无意外的,电话里传来“此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严辞邺眉心更紧,眼底透出隐约的怒气 柳晚棠就飘在他面前 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知怎么,她竟觉得有那么一丝痛快。
“严辞邺……你终于要知道我死了吗?” 严辞邺自然不会回答她 他压着怒意转身,在莫茸歆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去找柳晚棠离婚” 而后便扯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大步离开 柳晚棠没动,她大概知道严辞邺为什么生气。
因为从两年前她死后开始,他就联系不到她了 可笑的是,他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而是觉得她闹脾气耍性子故意玩失踪 柳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自嘲出声:“我真好奇,当你看见我的骨灰时,是觉得终于自由了,还是也会为我难过那么一会儿?”。
可惜没人回答她 严辞邺坐进车里,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还没找到柳晚棠吗?” 秘书愣了愣:“严总……不是您说不找了吗?” 严辞邺皱起眉,很显然是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 柳晚棠坐在他身边,善意地“提醒”:“两年前。
” 但秘书不敢回答,只问 “严总,那我现在派人去找太太……” 严辞邺脸色阴沉地没说话 沉默片刻,他冷冷出声 “柳晚棠就算玩失踪也不会抛下小云不管这么久,去查——” “看她是不是知道了小云不是她生的。
”第2章 柳晚棠大脑如雷轰顶,一片空白 小云不是她生的? 这不可能…… 她十月怀胎,处处小心谨慎,当时分娩完医生还把小云抱给她看过,说她的孩子很健康 后来四年她不曾离开儿子半步,小云怎么可能不是她生的!。
“严辞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晚棠想抓住严辞邺质问,可手直接从他的领口穿了过去 她怔怔看着自己,不知已经麻木了多久的心传来刺痛 死的时候,她觉得解脱; 被困在严辞邺身边后,她心如刀割 只有这一刻,柳晚棠悔恨至极。
她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以至于都不能查清真相! 如果小云不是她生的,那么是谁生的? 而她的孩子又在哪里? 严辞邺看不到柳晚棠,只觉有股风吹到了脖颈 他挂断电话,吩咐司机:“去柳家” 柳晚棠身形一顿。
他去柳家应该是想找她吧,可惜……恐怕她的家人,都还不知道她的死 柳氏老宅 严辞邺的车刚到大门外就被保安拦住 “抱歉严总,柳老先生有吩咐,您不能进去除非您找到了柳小姐” 严辞邺深深皱起眉 “柳晚棠就在里面吧?她两年没出现,我不相信没有柳家的庇护,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 说着,他下车推开保安就往里走 柳晚棠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了,第一次慌忙跟了上去 推开大门走进客厅,头发花白的柳父坐在主位的檀木椅上,威严肃穆 看见他那瞬,柳晚棠眼眶就红了:“爸……” 她记得两年前见面,父亲还身体硬朗、气宇轩昂。
如今却因为惦记她变得白发苍苍! 柳晚棠不敢去想如果父亲知道她的死讯后会怎样 她都还没有好好地尽过一天孝,就要让父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爸,对不起……”柳晚棠飘过去扑在柳父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对他撒娇那样。
哪怕什么也碰不到,她还是久违地感到了暖意 而严辞邺看见柳父,气势就弱了些 柳家三代从商,在商业界是绝对屹立不倒的存在 没有柳家做靠山,严辞邺的生意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么大 他走上前恭敬喊了声:“爸,小棠呢?”。
柳父脸色铁青,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你问我?你在外面做下那么多肮脏事,把小棠给逼走了,现在你才想起来找人?” “别以为你现在只手遮天,我们柳家就怕了你!” 说完,他便起身 严辞邺眸色一沉,在身后叫住柳父。
“爸,我都查过了,小棠根本没有离开过北京” “我把整个北京翻得底朝天都没有她的踪影,除了这里,我想不到她还会在哪儿,今天我必须得见着她” 柳晚棠顿了顿,心口漫上细细密密的疼 严辞邺竟然就这么等不及,今天就要和她离婚!。
也是,如果不是莫茸歆怀孕了想要个名分,恐怕他至今都还想不起她这个妻子吧 柳晚棠扯了扯嘴角,想嘲笑自己,却又笑不出来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柳晚棠转头看去,望见那道高大身影,鼻间顿时发酸:“哥……”。
柳鹤熵,柳家长子 他停到严辞邺面前,气势压人地直接将一张纸拍在了他胸口 “你把这个签了,我就让你见她” 严辞邺皱眉拿起来,只见开头白纸黑字写着一行字—— 《净身出户离婚协议》第3章 严辞邺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他捏紧了那张纸,压着怒意看向柳鹤熵:“这是柳晚棠想让我签的吧?” “我和她这么多年感情,她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说着,他踏上楼梯就要往二楼去:“让她下来亲自和我说……” 柳鹤熵抓住他肩膀,一把将他扯回来:“你还知道你和小棠这么多年感情?”
“你做那些脏事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忘了小棠嫁给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岁!” 柳晚棠怔在原地 这一刻,她突然相信了那些所谓“血缘关系有心灵感应”的说辞 因为柳鹤熵说的话,正是她想说的 严辞邺脸色铁青,将手里那张纸握成了团。
沉默片刻,他把这一团丢进垃圾桶 “这个我不会签,如果柳晚棠想离婚,让她亲自和我谈”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严辞邺一走,柳晚棠就不得不离开 她忙回头想再看父亲和哥哥最后一眼 却被关合的大门隔绝了视线。
回到车里 柳晚棠失神坐在另一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父亲和哥哥得知她的死讯,该是多么痛苦 一侧眼,却见严辞邺冷沉的目光落在柳家老宅上 半晌,他漠声吩咐:“找人盯紧这里,只要柳晚棠出现,立马通知我。
” “是”兼职司机的助理应声 柳晚棠眼眸微暗:“从前你嫌我碍你的眼,放心吧,你以后都不会见到我了” 半小时后,车停到别墅门口 严辞邺走进别墅,迎面一个男孩张开手臂跑来:“爸爸!” “小云”严辞邺将他抱起,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在家乖不乖?”。
小云点点头:“乖” 跟在小云身后的保姆张妈跟着走上前 “先生回来了,现在准备晚饭吗?” “嗯”严辞邺抱着小云坐到沙发上,又想起什么 “对了,之前总做的那道莲藕排骨汤很久没喝了,今晚做吧” 柳晚棠回过神,侧眸看向他。
张妈怔了怔回答 “抱歉先生,那道莲藕排骨汤是夫人的手艺,听说是她母亲教的” “我做的味道,恐怕和夫人做的不一样” 严辞邺沉默片刻,摆了摆手:“那就做几道小云爱吃的” 小云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问:“……爸爸,你找到妈妈了吗?”。
柳晚棠被这一声“妈妈”扯回了思绪 这两年,能看着小云长大是她心中唯一的慰藉 然而现在,柳晚棠却是满眼荒芜 小云不是她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不知所踪 严辞邺默了瞬,抱着小云坐到沙发上 “妈妈就在外公家,但妈妈不愿意见爸爸,你明天去外公家找妈妈好不好?”。
柳晚棠再也忍不住:“严辞邺,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你还是个人吗!” 不料小云却摇了摇头:“妈妈不在外公家” 严辞邺和柳晚棠同时一怔 严辞邺眉心霎时皱起 “小云,你怎么知道妈妈不在外公家,是不是妈妈哪天回来找过你?”。
小云还是摇头,而后轻声道 “爸爸……妈妈死了”第4章 柳晚棠不可置信地看向小云 都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能看见自己的灵魂 严辞邺也愣了下,但随即就皱起眉沉了声:“不准胡说。
” 小云低下头没再说话 柳晚棠看着严辞邺隐约有些怒气的眼眸,不解地低声自喃 “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你连离婚都不用费劲,直接就可以另娶,生气什么呢?”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夜色 第二天严辞邺如常去了公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想起柳晚棠 如果不是莫茸歆突然怀孕说想结婚,他都没意识到柳晚棠已经躲了他两年 两年,她能跑去哪儿? 柳晚棠见他时不时出神,只当他是在想莫茸歆 她忍不住讥讽地想,活人有什么好想的?一个电话就能见到面。
而她想回家见一见亲人,都成了奢望 晚上严辞邺有一个商业酒会要参加 秘书走进办公室问:“严总,这次也不准备夫人的礼服吗?” 柳晚棠怔了怔 她想起之前,每次有这种商业宴会,严辞邺都会带她一起出席。
人人都夸赞他们夫妻感情真好,多么羡慕 她那时候也这么以为 但如今她才明白过来,那一切都是严辞邺伪装出来的假象! 是他营造出来“爱老婆”的人设! 严辞邺整理领结的手一顿,沉默几秒,回答:“不用了。
” 秘书点头准备离开 严辞邺却又叫住她:“等等……还是准备一套,送去柳家吧” 柳晚棠不明白:“你以为我会因为一套衣服,就愿意和你见面?” “别说我死了,就算我没死,和你两年都不见面,也是真的心灰意冷。
严辞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活在宠爱里 她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唯一,如果给她的不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干净纯粹的 那她就不要了 夫妻如此,当真悲哀 晚上,酒会。
严辞邺到场,便有人询问他:“严总,严夫人又没来?” 他面色不改,微笑应对:“她不太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我就没勉强她” “严总还是一如既往地疼老婆啊,哈哈” 柳晚棠听了只想冷笑 事到如今,他还不忘维持人设。
几番寒暄,严辞邺与朋友钟肃松独自到了二楼阳台 将喧闹都隔在身后 钟肃松姿态随意地靠在栏杆上:“找我什么事?” 严辞邺点了支烟,漆黑的眼眸在烟雾后瞧不清情绪:“柳晚棠有没有找过你?” 被迫跟在身后的柳晚棠顿了瞬。
严辞邺为什么觉得她会去找钟肃松? “嫂子?”钟肃松给皱了皱眉 “没有啊,我和嫂子也不熟,她怎么会来找我你们吵架了?” 严辞邺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片刻,他将烟头捻灭:“小蕊怎么样,最近有没有过人找她?”。
小蕊? 小蕊是钟肃松的女儿,突然提起她是为什么? 柳晚棠忽然莫名觉得心口揪得慌 她飘近了,就听钟肃松摇头说:“没有,小蕊好得很” 旋即他又压低了声音 “说到小蕊,我还真得感谢你我老婆不能生,要不是你愿意把小蕊给我们抚养,我父母那边还真不好应付。
” “嫂子还不知道吧?你当时怕她生的不是男孩,所以提前找代孕怀了个男孩这事” 代孕? 柳晚棠狠狠一震,感觉浑身通体都凉透了 小云竟是严辞邺找代孕生的孩子…… 而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却被严辞邺送给了别人抚养!。
第5章 一瞬间,柳晚棠只觉胃里翻涌,恶心感直冲喉咙 她忍不住干呕,恨不能一巴掌扇到严辞邺脸上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严辞邺,你真是连畜 生都不如!” 柳晚棠对着严辞邺狠狠骂着,嗓子都撕扯到发痛 可严辞邺听不见。
她瘫坐在一旁,被冷风穿透身体 小蕊…… 她曾见过那个孩子,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孩子自己就觉得十分亲切 原来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母女分离,竟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她最信任的人导致的。
是她识人不清,错托终身 柳晚棠掐紧手,眼泪顺着脸颊掉落 严辞邺的眼眸里却只有冰冷的光 “如果不是她说怕疼只生一个,我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 “柳家的产业,还有严氏的公司,总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柳晚棠抬起红透的眼,心彻底冷透了:“原来你在乎的只有这些。
” 当年他和她表白,发誓说这辈子什么事都听她的,以她为主 她说怕疼,他便说不生孩子也没事,只要有她就够了 谎言……都是谎言! 柳晚棠血泪盈襟,不明白上天究竟为什么要把她困在严辞邺身边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当初选择嫁给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吗?。
沉默间,钟肃松突然问:“你还爱嫂子吗?” 柳晚棠挂泪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抬眼看向了严辞邺 其实她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她还是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严辞邺却沉默下来 半晌,他刚要开口,手机就忽然响起。
接起就听莫茸歆焦急的哭声 “邺哥,我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你快来陪陪我!” 严辞邺脸色一变,当即搁了酒杯往外走 柳晚棠被扯离,被迫看着他此刻为其他女人担忧的模样 心头仅存的那点希冀变成了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
够了……够了! 让她魂飞魄散吧!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得知那么多的真相? 就让她在谎言中死去不好吗? 可不论她怎样痛苦,严辞邺都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到了医院,他紧皱的眉头也没解开。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院,焦急地连电梯也来不及等,直接跨上台阶 到三楼的诊疗室,他一把推开门:“小茸——” 莫茸歆坐在病床上,泪眼汪汪地望来,一下抱住严辞邺:“邺哥……” 严辞邺将她拉开,神情紧张地上下检查。
“伤到哪里了?孩子呢,有没有事?” 莫茸歆摇了摇头,指向自己的脚踝 “就是扭了一下,我站稳了没摔,孩子没事” 说完,她瘪起嘴:“你是因为孩子才关心我?” “怎么会,你和孩子一样重要”严辞邺安抚了她一句。
然后拿出手机要给助理打电话,“我让小吴给你拿个轮椅” 他边说边走出病房,却不想正好撞上路过的一个护士 “哗啦”一声,护士手里的病人资料表天女散花似的散了出去 严辞邺顿了顿,说了声“抱歉”,蹲下身帮忙捡起。
每一张病人资料表都有病人的照片,他一张一张捡起时,眼睛会下意识地扫过去看一眼 突然,他猛地一怔,胳膊伸在半空一动不动 柳晚棠因为不想看见那些糟心画面,所以一直待在走廊的长椅上 看见严辞邺的异样,她望了过去。
却见严辞邺脸色一沉,忽然抓起了一张病历 柳晚棠心里一个咯噔—— 那张病历上清楚写着:病人柳晚棠 诊断结果:骨癌,晚期第6章 柳晚棠怎么也没想到,生活会如此的戏剧化 她望向严辞邺,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病历,仿佛要将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而严辞邺此时只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字了 什么骨癌,什么晚期? 柳晚棠怎么可能得这种病?甚至……她确诊的时间居然是两年前! 柳晚棠坐在严辞邺身边,看见从他发尖掉下来的汗珠 看见他衬衫后面被汗洇湿了一大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会心疼?会愧疚?会后悔吗? 十五年,就算是养条狗死了,也该痛苦流泪吧 除非他对她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却不想严辞邺垂眸看着手中已经被他揉皱的纸,低喃了一句 “这种把戏,早过时了” 听见这话,柳晚棠怔愣一瞬,随即扯出自嘲悲凉的笑来。
而这时,莫茸歆再次打来电话 “邺哥,你怎么还没来啊,我一个人害怕” 她声音带着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严辞邺沉默了会,随即将手中的病历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便走 轻飘飘一张纸,却承载了柳晚棠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的痛苦,就这样和一堆垃圾掺在了一起。
柳晚棠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忽然很酸很胀 她伸手想去捞病历,可透明的手臂穿过垃圾桶,什么也摸不着 紧接着,她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了严辞邺身边 严辞邺走在走廊上,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
“马上给我查,柳晚棠两年前是不是确诊了骨癌” 挂断电话,回到诊疗室,助理正好拿来轮椅 他便走进去将莫茸歆打横抱起放在轮椅上 柳晚棠看着这一幕,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猛地刺痛了下 两年前,她为了不让父亲和哥哥担心,为了不让严辞邺和儿子担心。
她一个人住院,做化疗,做各种的检查 骨癌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都被疼醒,让那时候孤苦伶仃的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可那时,严辞邺却在与不同的女人缠绵,昼夜与爱! 柳晚棠咬紧唇,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严辞邺,我好恨你。
” 话出口时,莫茸歆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严辞邺的怀里 “邺哥,我都快怕死了,幸好孩子没什么事” 严辞邺搂着她,轻哄道:“嗯,没事就好” 可柳晚棠的病历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莫茸歆看出了严辞邺的心不在焉,柔声道。
“邺哥,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陪我吧,刚出了这种意外,我心里总是害怕” 柳晚棠以为严辞邺又会像从前一样,抛下所有事情去陪莫茸歆 不料他却说:“这几天忙,等忙完我再来陪你,乖” 莫茸歆怔了怔,没想到严辞邺会拒绝。
她眼底滑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懂事点头:“好,你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 车停下,她依依不舍地在严辞邺唇上落下一吻,而后便推门下车 车门关合,车内寂静 严辞邺看着莫茸歆走进公寓,收回目光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这时,秘书打来电话:“严总,查到夫人的消息了” “两年前,她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个女孩”第7章 严辞邺身形一顿,眸色瞬沉 旁边的柳晚棠听到后也愣了愣,因为成为鬼魂后还能看得见,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她是骨癌,癌细胞会在体内扩散,因此不能捐献器官,只能捐献眼角膜 车厢内静了很久,开车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 柳晚棠看向沉默的严辞邺,自嘲开口:“我知道,你一定还是不信” 话音未落,就听他冷声开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 电话那边秘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夫人两年前签了捐赠自愿书,捐献结果是成功也就是说,夫人的眼角膜已经……” “不可能”严辞邺打断他,另一只手攥紧到青筋凸起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 秘书更紧张:“目前还没有找到。
” 刹那间,严辞邺表情转变成轻蔑 他身体放松,手指轻叩着车门 “捐赠自愿书你都能找到,那个人你却找不到?柳晚棠的把戏简直是漏洞百出” 秘书不敢接话,继续汇报:“严总,我还查到两年前太太经常去菩提寺烧香礼佛。
” 菩提寺?她去那儿干什么? 严辞邺皱眉,随即眼露讥讽,原来柳晚棠在那等着他 他挂断电话,直接吩咐:“去菩提寺” 助理闻言改变了路线 菩提寺距离市区很远,抵达时,天就快要亮了 严辞邺抬步走进寺庙。
而柳晚棠停在寺门外,阳光穿过她的身体,没在地上投下一丝影子 听着阵阵庄严梵音,望着肃穆的佛像,她神情忽然有些茫然 她很想问佛祖,人死后不该是一切尘埃落定吗,为什么要独留她一人飘荡? 严辞邺上完香后找到了住持:“我来找一个人,请问柳晚棠在哪儿?”。
柳晚棠听到,这才明白,他竟是觉得她躲在了庙里 但她心口莫名觉得被揪紧 下一秒,她只见住持抬手直直指向她,道. “施主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柳晚棠心头一颤,就要上前:“住持,您能看到我?”。
然而住持带着严辞邺向前走,穿过了她的身体,到了树下 他指的,是一枚桃木牌 严辞邺抬手将牌子翻了过来,上面是柳晚棠的字迹—— 【愿阿邺、小云余生平安顺遂,喜乐常在】 柳晚棠心落下去,眼眶跟着泛酸。
两年前她确诊后,听说将写着愿望的桃木牌挂在寺院中央的菩提树上将会成真. 她便来请愿,希望她死后,上天能善待她的爱人和孩子 而现在她再看,只觉得自己可笑 她临死前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来到这个寺庙中,为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祈福。
到头来,丈夫背叛她在花丛中流连忘返 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竟也是别人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被送给别人收养 想到这,她看向严辞邺咬牙切齿:“严辞邺,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得顺遂” 严辞邺盯着木牌上的字,却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压得他都要喘不上气。
他捏紧木牌,压下心中异样,抬头还想再问 住持却已经不在原地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严辞邺没有把木牌挂回去,拿在手里便要离开 柳晚棠看见,追过去想拦住:“你凭什么拿走这块木牌?” 她的手毫无意外穿过了严辞邺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空灵的铜铃声 “叮——” 柳晚棠眼前突然白光大闪,她下意识闭上眼 再睁开眼,眼前景象不再是在寺庙里,而是在……火葬场?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不等想明白,柳晚棠身后传来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小棠!”。
她狠狠一怔,骤然转身:“哥?” 只见一米之外,她的父亲和哥哥身穿黑衣,神情悲恸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一个白色的瓷罐 上面贴着一个已经泛黄的纸条,写着名字:柳晚棠!第8章 柳晚棠一瞬间明白过来,她的父亲和哥哥,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游子归家,幽魂归故里 柳晚棠的眼泪一下坠出眼眶,如雨下一般 “爸……哥!” 她扑过去,想像小时候那样扑到两人的怀里 想被爸爸笑着揉头发说:“别跑那么快” 想被哥哥温柔地斥责:“袜子也不穿,等你着凉坏肚子,我可不管你,也不让爸管你。
” 可她穿过两人的身体,扑了个空,只抱了一怀冰凉 怔怔转过身,她看见父亲颤抖着手去触碰那个骨灰罐 可伸到一半又停住,像是怕碰坏了磕坏了 “小棠啊……” 这一声充满痛惜的哀叹,让柳晚棠瞬间无力,跪了下去。
在商业场上叱咤了大半辈子的父亲 如今却对着一个小罐,身形佝偻得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 都是因为她! 柳晚棠深深垂着头,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爸,哥,我错了,对不起……” 她不该执意嫁给严辞邺,不该将她的病隐瞒,不该让他们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柳父痛心疾首,捂着心口踉跄一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柳鹤熵搀扶着柳父,眼眶红得全是血色,声音更是哽咽 “爸,小棠不会想看到咱们这个样子的,咱们带小棠回家吧” 柳晚棠心尖一颤,眼泪再次砸了下来 柳鹤熵让人扶住父亲,而后亲手捧起骨灰罐,一步步稳稳地走出了火葬场。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要追上去1 可是刚动作,白光再次闪过 柳晚棠心狠狠一沉,闭上眼再睁开,果然又看见严辞邺 但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小云坐在他身边,依赖地挽住他的手臂 “爸爸,我们去哪儿?” 严辞邺摸了摸他的头:“小蕊妹妹过生日,等下你把礼物给她好吗?”
柳晚棠怔住,转瞬只觉得可笑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连女儿的生日都不忘了改! 她擦去脸上泪痕,心里怨恨至极,再没有力气骂出口一个字 很快,车停在钟家别墅外 钟肃松带着小蕊和太太候在门口,柳晚棠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女儿:“小蕊……”。
一行人进了屋,没聊多久,小蕊偷偷拉了拉钟太太的手. “妈妈,我饿了” 听见这一声“妈妈”,柳晚棠心如刀割 她闭上眼欺骗自己,小蕊的这一声,就是在喊她 突然,耳边传来钟肃松的问声:“邺哥,你去哪儿?”。
严辞邺没回答他,柳晚棠睁开眼,便见他走出别墅,直直走向了她在的方向 甚至他伸出手,喊出了一声:“小棠?” 他的语气中带着惊喜,期待,和几分复杂的情绪 柳晚棠心头一震,心跳加速,以为他看到了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抓住了她身后一个女人的手臂:“小棠!” 女人转过身来,借着月光,那是一张和柳晚棠完全不同的脸 严辞邺怔了怔,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柳晚棠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刚才那种很期待见到她的样子是为什么。
明明,他早就不爱她了,不是吗? 严辞邺转身想走,一抬眼,却有十几个保镖走进钟家的大院 为首的走上前,柳晚棠一眼便认出他们是她哥哥身边的保镖 严辞邺满身酒气,已然喝多,蹙眉没认出来:“你们是?”。
保镖对他作了个“请”的手势:“严总,柳老先生请您现在立刻到柳宅一趟” 柳晚棠知道父亲和哥哥迟早会找严辞邺,却没想到这么快 冷风吹过,严辞邺的酒醒了一半,微微皱眉后,露出了然 “柳晚棠终于想见我了?”。
柳晚棠扯出一抹凉笑:“是啊,你终于就要见到我了,不过是骨灰” 严辞邺离开,坐上柳家的车 很快,到达柳宅 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不知怎么,严辞邺忽然停住拍了拍衣领和袖子 这个动作让柳晚棠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来柳家见她的家人。
也是在门口紧张地一直整理仪容,还不停地问她:“小棠,我看起来怎么样?” 那时他怕她的家人不喜欢他,怕没留下好印象 这份诚挚的爱意,到底是从怎么时候开始变的? 柳晚棠想不通 推开门,严辞邺走进客厅,柳父坐在正位上不怒自威。
“爸”严辞邺叫了声,视线却往四周看 没看到柳晚棠,他攥了攥手:“小棠呢?” 回答他的,是柳鹤熵甩过来的一沓照片和文件 那么多东西一下砸在严辞邺身上,有一张纸甚至割破了他的眼角,有血往下流第9章
严辞邺没有抬手去抹,视线却落在脚边散落的照片上 柳鹤熵眼睛愤怒到发红,抬声怒斥:“婚内出轨、找人代孕、偷梁换柱……” “严辞邺,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发誓会对小棠一辈子好的吗?你简直不配为人!” 柳晚棠心头一震,落下泪来。
当初她隐瞒病情,就是不想父亲和哥哥为自己操心难过 可现在……她都死了,却还是让他们伤心 严辞邺手背上青筋凸起:“小棠……也知道这些了?” 柳晚棠觉得真奇怪,他什么事都做了,现在露出一副怕她发现的样子是怎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摇摇头,擦去眼泪,“严辞邺,放过我吧” 柳鹤熵再次拿出了之前的离婚协议书,声音森冷 “别再提小棠,把这个签了,我们柳家不想再和你有一点关系” 严辞邺却不接,沉默良久,眸色沉沉:“让我见她一面。
” 柳鹤熵想都不想就拒绝 “不可能,小棠不想见你,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 严辞邺忽然想起了在医院看见的那张病历,不安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柳鹤熵 “柳晚棠在哪儿?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柳鹤熵将他甩开:“你干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你还有脸见她?”。
“赶紧签,签完滚!否则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各个新闻的头条!” 严辞邺脸色冷沉,最终拿笔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签字的时候,手莫名轻颤 柳晚棠的心里已经没有丝毫波澜 可就在严辞邺签字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轻。
就像是原本有无形的东西捆着她,现在那些东西解开了 在严辞邺写完最后一笔后,便转身冷沉着脸离开了柳宅 柳晚棠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两步…… “砰”一声大门关闭,却没有力量将她拉扯过去 她怔怔看着自己,她这是……自由了?。
身后传来柳鹤熵担心的声音:“爸!”1 柳晚棠转身,见他扶着父亲颤颤巍巍坐下 父亲满眼悲恸:“我真后悔当初同意让小棠嫁给他,如果……小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柳晚棠的眼泪瞬间坠了下来:“爸,不是你的错,是我任性,是我错了……”。
柳鹤熵半跪在柳父身边,神情同样哀痛:“爸,小棠不会希望你自责的” 柳父叹了一次又一次的气,他宠爱了一辈子的女儿,死的时候没一个人知道 连他这个父亲和柳鹤熵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 他心里愧疚,痛苦,深深的后悔!。
静默许久,柳父沉声开口:“去准备准备,给小棠办葬礼” 严辞邺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心脏忽然剧烈地疼了一下 他下意识回头望着柳宅,心中像是空了一块 又涌上莫名的烦躁,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和柳晚棠离婚明明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 他的目的终究达到,可他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严辞邺站在车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离开 这时手机响起,是钟肃松打来的 “邺哥,柳家派人把小云和小蕊都接走了,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严辞邺低应了声,没有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沉默片刻,他坐进车里,让司机将车开到能看见柳宅的隐蔽处,没有离开 柳晚棠不想见他,但婚已经离了,她总该出门了吧 严辞邺远远望着柳宅,摁住发痛的太阳穴 然而从白天到黑夜,除了几个黑衣保镖走进柳宅,没有柳晚棠的身影走出来。
迷迷糊糊的,严辞邺睡了过去,梦见了柳晚棠 他梦见在他们的家里,柳晚棠戴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笑着看向他说:“阿邺你回来了,晚饭马上就好” 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狠狠一抽,又酸又涨又疼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小棠……”
猛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严辞邺瞬间扯回现实 他皱眉睁开眼,不耐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打来电话的秘书小心出声 “先生,那个接受捐赠的女孩找到了,她是一个山区贫困人家的孩子,正在备战高考” “我派人去调查,那女孩的家人说……”
他欲言又止,严辞邺心中不安更强烈,眉心更紧:“说” 秘书吸了口气:“他们说,那眼角膜……是捐赠人死后,捐赠的” 如当头棒喝,严辞邺浑身一僵,心脏好像被紧紧捆绕,让他喘不上气 死后捐献…… 那意思不就是,柳晚棠两年前就死了?
不,不可能 手机从严辞邺手中滑脱,与此同时,司机突然出声:“严总,柳家有人出来了” 严辞邺转头看去,只见一辆辆车开出柳宅,车是黑的,车头挂着白花 ……柳家谁死了? 他呼吸一窒,当即开口:“跟上去。
” 司机立刻启动车子,跟着柳家的车 最后跟到了墓园外 墓园里黑压压的,气氛凝重 严辞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他下了车,在阵阵哀乐声中踏进墓园 抬眼看去,只见两排黑衣人夹道,道的尽头是一块黑色的墓碑。
那是谁? 严辞邺大步走上前,想要看清楚 却被两旁的保镖给拦住:“你不能进去” 严辞邺用力推开他们,一步步想往前走去 推搡间,他终于看清—— 那墓碑上贴着的是柳晚棠的黑白照片,而照片之下刻着一行楷体——。
爱女,柳晚棠之墓!第10章 严辞邺想要跟上去,却被保安死死拦住 “让开!”他奋力一推,怒意充斥 可保镖却铁了心一般不让他靠近 柳鹤熵喝道:“住手!” 严辞邺推开保安,上前一把抓住他:“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棠呢?”。
柳鹤熵挣脱严辞邺的手,厌恶道:“别叫我哥!要不是你,小棠她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是你害死了她!” 严辞邺不死心地道:“不,你骗我,这是逢场作戏对不对?小棠只是还在生我的气……” 柳鹤熵忍无可忍,将柳晚棠生前的病历甩到严辞邺脸上:“严辞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两年前小棠患上骨癌的时候,你在哪里!” 严辞邺看着那一份病历,顿时哑口无言,低下头来 这份病历……他看过,可是他没信,以为是柳晚棠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把戏 柳鹤熵见他这个样子,冷声道:“离婚协议也签了,从今往后你跟我们柳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严辞邺眸色一沉,越过他冲进了柳宅 大厅里一片素白,正中央摆放着柳晚棠的遗照,照片中的她正微笑着 严辞邺一步步走近,抬手想要摸上去9 却被柳鹤熵追来打开了他的手:“严辞邺你干什么!”。
严辞邺红了眼圈:“小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她只是生气了” 柳鹤熵一把推开他,神情愤怒:“你到现在你还要再伤害小棠吗!” “你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 “现在小棠死了,你都要让她不安生地走!你还是人吗!”。
严辞邺被推得退后几步,解释道:“不,我不是……” 柳鹤熵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够了!小棠不想见你的,从此以后你和柳家也毫无瓜葛!” “那两个孩子今后都会由我们柳家抚养,与你无关” 严辞邺冷声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 “现在不是了”柳鹤熵的眼神冰冷,“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明天头条上出现严氏集团总裁被柳家扫地出门的新闻吧” “滚出去” 严辞邺被柳家的保镖强制带了出去 他站在外面,看着柳家的大门一点点关合,突然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一道巨雷闪过。
轰隆—— 一滴雨落在严辞邺的脸上,随后雨便大了起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就像是专门为柳晚棠奏响的哀乐 严辞邺被雨水无情地侵,冰凉又刺骨,手工定制的西装也被淋湿,紧紧黏在皮肤上 而他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严辞邺的心被雨水冲刷着,他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从相识到死别,十五年间严辞邺对得起柳晚棠的时间简直是少之又少 十二岁时为了保护被别的小孩子欺负的严辞邺,柳晚棠第一次打架并受了伤 十六岁时因为流言蜚语柳晚棠毫不犹豫地去为他讨回公道。
十八岁时两人的恋情不被认可柳晚棠义无反顾地为了他和家人抗争 二十岁时严辞邺什么都没有,甚至办不了婚礼,柳晚棠还是选择跟他领了证 婚后的八年严辞邺什么都有了,可他似乎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今年他三十岁了,而柳晚棠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八岁。
严辞邺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 倒下的那一刻,没有人听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风中飘散 “小棠,对不起”第11章 葬礼结束匆匆,很快柳父和柳鹤熵回到了柳宅 柳晚棠也跟着回到了这里 她在身后想劝两句,不等她反应过来。
身后她父亲突然颤抖出声:“小棠?是……是你吗?” 柳晚棠心里一个咯噔,循声回头,只见父亲和哥哥直直看着自己,眼神讶异,眼眶瞬间被泪意冲红 她更加空白,不敢出声,不敢相信 下一秒,柳鹤熵大步跨上前,准确无误朝她伸出手:“小棠,真的……是你吗?”。
柳晚棠完全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她的手竟被柳鹤熵紧紧抓住,传来他的体温! 化作灵魂飘荡了两年,柳晚棠看得见听得见所有人 可没人看见她,听见她,碰到她 这一刻柳鹤熵的紧紧相握,让柳晚棠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可她怔然抬头,仍有些不相信:“爸,哥……你们能看见我了?”6 年迈的柳父老泪纵横,拄着拐杖上前,一把抓住柳晚棠另一只手:“你怎么回事啊,啊?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爸,你怎么能一个人承受,死了都不让我们知道啊!”
柳晚棠崩溃嚎啕出声,低头扑进父亲的怀里,将这两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倾诉出来:“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孝!” “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难过,能再见你们一面……我真的好开心” 柳鹤熵的眼泪无声落下,将父亲和妹妹都拥住,支撑着他们。
一时间,空旷的客厅里只有泣声 柳晚棠哭了很久,想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上飘 她怔了怔,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身体从脚下开始渐渐散成光点 柳父和柳鹤熵也看到了,两人皆是错愕,不由自主地更用力抓紧柳晚棠:“小棠……”。
柳晚棠明白,自己终于要解脱了 她含泪笑着反握住父亲和哥哥的手:“爸,哥,我该走了……死后这两年我一直是灵魂,严辞邺签了离婚协议,我才真的获得自由” “这辈子是女儿不孝,是做妹妹的不好,可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做你们的家人。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爸的女儿,做哥的妹妹” “对不起……我爱你们” 柳晚棠笑着,最后一滴眼泪落下,身体彻底消散在了虚空之中,再不见她的身影…… 严辞邺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
秘书站在床边,见他醒来便走上前:“先生,您终于醒了” 严辞邺看着手上的点滴,又闭上了眼睛:“辛苦你了” 秘书恭敬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严辞邺面上的情绪不显,轻声道:“我最近有些累,这两天的工作暂时交给你吧。
” 秘书低声应道:“好的先生” 严辞邺沉默片刻,突然问:“柳家的葬礼,是真的吗?” 秘书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严辞邺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心也像是被握紧了 再开口,他声音发哑:“去查清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柳晚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绝对不会!”。
第12章 这句话虽然是说给秘书听的,可也是严辞邺在说服自己 他无法接受柳晚棠去世的事实,他只觉得这是柳晚棠想要和他断绝的幌子 秘书点头:“好的,那您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出了病房 而严辞邺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次日,严辞邺撑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出了院 秘书坐在前排,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了严辞邺 严辞邺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每一张写着柳晚棠名字的资料 信用卡消费记录、病历资料、检查报告,每一张都让严辞邺的心如坠冰窟。
看到最后严辞邺的手有些颤抖,最后一页是柳晚棠的死亡证明和销户证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只听严辞邺的声音不太平稳:“这些,你都去核实了吗?全都找不出破绽?” 秘书点头:“全都去相关部门核实过了,盖章也检验过是真实有效的,太太她……是真的不在了。
” 严辞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手中险些没抓住那些证明 眼前浮现出柳家出殡的画面,上下一片素白6 严辞邺强忍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沉声开口:“去柳家” 车子改变了方向,朝柳宅驶去 严辞邺抓着纸张的手紧紧握着,关节泛白,一路上他都沉浸在恐慌之中。
他顿时有些不敢深想,柳晚棠这两年不是故意在躲着他,而是她已经死了,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柳宅,严辞邺下车就看见柳宅的大门紧闭,他不觉有些慌张 门口的保镖看见他便上前拦住:“抱歉严总,柳总有吩咐,您不能参加小姐的葬礼。
” 严辞邺闻言一怔:“在哪里办的葬礼?” 保镖不看他,冷冰冰地不说话 严辞邺见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时秘书正在翻着手机 严辞邺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没多久秘书才找到了柳家葬礼的地点。
“先生找到了,太太的葬礼在城西的殡仪馆” 严辞邺听完便让司机立刻开车前往 半个小时后抵达时,殡仪馆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人在收拾着会场 严辞邺心猛地一沉,走近了些 会场里,柳晚棠的照片正在被人撤下去,布置也在被一一拆除。
柳晚棠的葬礼结束了,向所有人正式宣告她的生命已然结束 严辞邺的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身后小蕊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 “爸爸……” 严辞邺循声回头,小蕊穿着黑色的小裙子,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小蕊知道,你才是我的爸爸。
” 严辞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你怎么会……” 小蕊大大的眼睛和柳晚棠一样,她抬头看向严辞邺的眼睛,轻声说:“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小蕊就很喜欢她,你也对我很好” “一天晚上爸爸喝醉了,跟妈妈说话被我听到了。
” 严辞邺想要解释:“小蕊你听我说……” 小蕊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爸爸不要小蕊,也不要妈妈?”转载自公众号:经常看吧主角:柳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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